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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離開之後,三本次郎陷入了思索。
從內心來說,他也並不願意相信瀨戶內川會背叛帝國。
豈有不願意做高傲的大和子民,而去做卑劣的支那人的道理。
雖然,劉波身上有濃厚的紅色味道。
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因為在履新上海特高課課長之職後,他也曾安排荒木播磨去探監劉波,交代劉波繼續以紅色人員的身份隱藏自己。
劉波問荒木播磨,可否在監獄中以宣傳紅色作掩護。
荒木播磨向他匯報了這件事,三本次郎對此是批准了的。
所以,從這些表面特徵來觀察,很難確定劉波是否有問題。
他將希望放在宮崎健太郎身上,畢竟宮崎是目前上海特高課最了解劉波之人。
不過,宮崎健太郎說他對劉波不了解。
三本次郎認可了宮崎的理由。
當時的宮崎剛剛開始假扮程千帆,對於同程千帆關係不錯的劉波是敬而遠之,以至於兩人後來的關係也淡了一些。
宮崎的理由,站得住腳,可見並非是推諉和迴避這個敏感問題。
「荒木。」三本次郎說道,他手中轉著彈子,「紅黨特工『魚腸』此前在上海有多次行動記錄,交給你一個任務,搞清楚這些行動的細節,特別是時間和地點,要十分精確。」
「明白了。」荒木播磨點點頭,他明白課長的意思,搞清楚『魚腸』的行動記錄,再清楚彼時劉波的蹤跡,兩相印證,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三本次郎的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宮崎健太郎的那句話:
背叛不能用可能性多大來衡量,要麼是背叛,要麼是忠誠。
是啊,要麼是忠誠,要麼是背叛!
三本次郎對宮崎健太郎也不禁多了幾分欣賞,只有對帝國無比忠心之人,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
程千帆皺著眉頭,他有些疑惑。
剛才他似乎看到了盧興戈。
不過,只是人影一閃而過,他沒有看到正臉,只看到了側臉和背影。
且他同盧興戈兩年未見了,只是這麼瞥了一眼,實在是難以確認。
想到盧興戈此前來信,斥責他對日本之較友善態度,奉勸他不要當漢奸,否則的話必然親手除掉他。
程千帆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這便是盧興戈,那個嫉惡如仇、忠心愛國,發誓要用鮮血和生命守住這個國家的盧老大啊。
他又想起了三弟沈懷明。
處座戴春風向上海特情組下達了偵查日軍軍事目標、以茲為我空軍引導之用的命令。
很顯然,不日即可能爆發之第二次淞滬抗戰中,我中國空軍必然再度參戰。
不知道懷明所部會不會參與此次戰役。
對於這個弟弟,他是既擔心又驕傲。
這是早已表露出以死報國之志向的三弟啊!
……
麥琪路一直向南,到了盡頭,一個巷子左拐,再行走數十步。
有一個酒樓。
盧興戈一身中山裝,英姿勃發,推門而入。
「雲閣,哈哈哈,我來晚了,實在是抱歉。」盧興戈滿臉笑容,連連致歉。
「是我來早了。」盛雲閣劍眉星目,非常英俊,笑著說道,上來直接和盧興戈來了個擁抱。
他與盧興戈兩年前在南京便相識。
當時,兩人一個是中央航空軍校第六期甲班轟炸班的學生。
一個是年輕有為的國軍少尉。(ps1)
都是熱血青年,大好男兒,甚是投契,很快便成為了好友。
兩人把酒言歡,心情都很不錯。
「家裡怎麼樣?」盧興戈問道,「虎頭那小子長高了吧。」
「都很好。」盛雲閣提起兒子,滿眼都是笑意,「那小子,皮猴子一個,你是不知道,你嫂子寫信與我,有大半是說虎頭多麼調皮的。」
「哈哈哈,男孩子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