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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那麼一說,你倒還興師問罪了。」修肱燊笑著說道。
「若蘭,你們結婚也有好幾個月了,什麼時候要孩子啊?」何雪琳不再理會丈夫,笑眯眯的問白若蘭。
「師母,我們還年輕,沒有考慮那麼早要孩子。」白若蘭羞紅了臉說。
「哪裡年輕了?我們像是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有雯娜了。」何若蘭笑著說,「早點要孩子,我來幫你們帶。」
看著害羞的白若蘭,何雪琳心中亦是無比疼愛,她又看了一眼程千帆,暗暗讚嘆好一對金童玉女。
不過,何雪琳內心深處未嘗沒有一絲遺憾,一直以來,何雪琳以及修肱燊都極為喜歡程千帆這孩子,當做是自己的兒子一般看待。
未嘗沒想過自己的女兒修雯娜能夠和程千帆結合,兩家是世交,程千帆的人品相貌都是頂尖的,知根知底,也放心。
只可惜,修雯娜一直在國外不願回來,這樁姻緣還沒有來得及牽線,就已經結束。
……
「老師,你坐著,你要拿什麼,我來幫你拿。」程千帆看到修肱燊要起身,連忙說道。
「你去我書房,書櫃,第三個抽屜里。」修肱燊說道。
「好的。」
程千帆上樓,進入修肱燊的書房。
他的視線立刻放在了書房的一個保險柜上。
他知道,這裡面有很多機密文件。
不僅僅有法租界的一些文件。
考慮到修肱燊的隱秘身份,甚至可能有國府方面的一些機密文件。
這是一款德國製造的保險柜,程千帆在杭州特訓班的時候學習過如何開這種保險柜。
他有把握在幾分鐘內打開這個保險柜。
不過,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程千帆的視線從保險柜上離開。
對於老師修肱燊,程千帆始終保持極大的警惕。
他無法確定這個機會是不是老師在試探自己。
……
徑直來到書櫃面前,打開第三個抽屜。
裡面是一摞法文講義。
程千帆拿起講義,推上抽屜,沒有絲毫停留,朝著樓梯走去。
「老師,是這一摞法文講義嗎?」他問。
「沒錯,拿下來吧。」修肱燊在樓下說道。
「好嘞。」
……
「復旦公學明天有我一堂課。」修肱燊對程千帆說,「現在我生病了,不能去上課,你幫我把講義送給一個同事,托他明天帶去學校,發給學生。」
「你指的是彭與鷗教授吧。」程千帆面色平靜,問。
馬思南路是中央巡捕房的轄區,且馬思南路是富豪、權貴雲集的高級住宅區,對於這條街上住著哪些人,作為中央巡捕房副巡長的程千帆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故而,對程千帆知道復旦公學的彭與鷗教授住在馬思南路,修肱燊也並沒有覺得奇怪。
「沒錯,正是彭教授。」修肱燊點點頭,「你現在去他家,幫我將講義交給他,煩請他幫忙帶到學校去。」
「老師,你就安心養病就是了,法租界的工作你牽掛著,學校的事情你也牽掛著,累不累啊。」程千帆抱怨說。
看到修肱燊皺眉要批評他,他趕緊舉手,「好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嘛。」
說著,拿起講義,程千帆同白若蘭打了聲招呼,「若蘭,你在這裡陪伴師母,我去去就回。」
「恩,曉得了。」何若蘭含笑點頭。
……
待程千帆出門後,修肱燊拿起一份報紙看。
報紙遮住了他的面頰。
不一會。
修肱燊放下報紙,「我去書房等千帆,他回來了,讓他去書房找我。」
何雪琳以及白若蘭要過來攙扶。
修肱燊擺擺手,「只是傷寒,又不是大病,我能走。」
上了樓,打開燈,關上房門。
修肱燊沒有立刻進入,而是打量自己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