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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的表情是糾結的,有驚喜,同時還有最後一絲警惕,他看著來人,緩緩地說,「太意外了,僅僅是一張紙條,我無法相信你的身份……」
說著,他突然再度舉起槍,食指放在扳機上。
「宮崎君。」荒木拓哉不敢大意,趕緊說道,「甲第62號。」
甲第62號,是川田篤人幫助程千帆開出的外交臨時證件的證號,這是只有日本國駐杭城領事館武官岡田俊彥以及三本次郎知道的細節。
程千帆終於露出驚喜無比的表情,「竟真的是荒木君,實在是抱歉。」
「宮崎君非常謹慎啊。」荒木拓哉看了一眼程千帆,點點頭。
「荒木君,請。」說著,程千帆示意對方向屋內走。
……
「宮崎君。」荒木拓哉在桌邊坐下,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嚴肅,「三本課長讓我問你,你忘了自己是一名帝國特工了嗎?」
「作為一名帝國特工,我雖然不能說自己工作出色,但是,時刻不敢忘記自己的使命。」程千帆表情認真,說道。
「不,你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荒木拓哉冷冷地說。
程千帆陡然從椅子上站起來,這句話令他失去了冷靜,他的面孔漲紅了。
對方竟然指責他忘記了自己身為日特之使命,這是他無法接受的言語,他憤怒反問,「荒木君,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對陛下和帝國的衷心天地可鑑。」
「上個月,帝國公民大西達被巡捕房抓捕,獲釋後的大西君向帝國控訴遭受你的毒打。」
「他罵我是支那狗,我為什麼不能揍他?」程千帆反問,他不等荒木拓哉說話,「我現在是程千帆,是華捕,面對日本人的羞辱,我揍他有問題嗎?」
「我揍他,是救他。」程千帆繼續說道,「那傢伙就是一個蠢貨。」
「這個解釋,勉強可以接受。」荒木拓哉的面色稍微好看一眼,繼續說道,「但是,在過去這幾個月,你並沒有提供任何情報,也沒有參與任何行動。」
聽到荒木拓哉這麼說,程千帆更是暴跳如雷,「我是直屬於影佐君的特工,影佐君不幸遇難後,我不能夠有任何動作,只能夠等待你們派人來聯繫我。」
「五個月,我等了五個月,一直沒有人來聯繫我。」程千帆怒氣沖沖,「我一個人孤立無援,只能忍耐,現在竟然還來指責我?」
程千帆十分憤懣,自己孤軍奮戰、堅守了五個月,非但沒有獲得嘉獎,竟然還受到指責、批評。
他覺得無比憤怒和委屈!
荒木拓哉看著憤怒的程千帆,皺了皺眉頭,他可以理解對方有情緒,但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憤怒。
「宮崎君,三本閣下有請。」荒木拓哉起身說道,「車子就在延德里的巷子口等候。」
「我去換一下衣服。」程千帆說道。
「不必了,宮崎君,請吧。」
程千帆冷冷的看了荒木拓哉一眼。
「請!」
……
虹口區。
上海特高課的一個秘密據點。
「宮崎君,請交出你的配槍。」荒木拓哉說道。
程千帆哼了一聲,將自己的勃朗寧配槍遞過去。
「還有你兜里的釘子。」荒木拓哉說。
程千帆大驚,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荒木拓哉,顯然是無比驚訝於對方如何知道他的身上藏有釘子。
看著程千帆震驚無比的摸出幾枚長釘,荒木拓哉露出自傲的表情,他早就將這個傢伙的那些小動作看在眼中了。
「宮崎君,請稍等,我去向三本閣下匯報。」荒木拓哉說道。
程千帆一個人呆在房間裡,他盤腿而坐,拿起桌子上的報紙看,這是日本國內的《朝日新聞》,不過,都是一個月前的報紙。
……
「怎麼樣?」三本次郎一身和服,負手而立,盯著牆壁看,牆壁上是一面中華民國地圖,他沒有回頭,淡淡問道。
「表現的還算機警。」荒木拓哉說道,「他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