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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費賢達已經死了。」程千帆懊惱說道,「還有很多細節沒有釐清。」
「噢?」今村兵太郎饒有興趣說道,「說來聽聽。」
「譬如說,費賢達是如何知道我會在那天那個時候前往聚財樓的。」程千帆說道,「現在有理由懷疑炸彈是定時炸彈,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是確定了我去聚財樓,然後便立刻將炸彈定時安放,然後就立刻將車子開到聚財樓,與我的車子停在了一起。」
程千帆陰著臉說道,「如果不是那天我在聚財樓有事情耽擱了一會,按照正常的進餐時間,我離開酒樓走向車子,正好是炸彈爆炸的時候。」
「健太郎,你應該是被監視了。」今村兵太郎思忖說道,「對方暗中監視你,時刻掌握你的行蹤,確定了你去聚財樓,然後就安放炸彈,實施行動。」
「還是不對。」程千帆皺眉思考,他搖搖頭,「老師,還有一點我想不通,根據口供,費賢達說吉祥林表示想要吃蘇幫菜,所以費賢達便推薦了聚財樓,兩人這才約好了去聚財樓用餐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今村兵太郎沉聲道,「也就是說,他們事先就確定了你那天會去聚財樓。」
「是的,老師。」程千帆說道,「這也是學生現在最想不通的,我去聚財樓吃飯,乃是臨時起意,並非事先計劃好」
說著,程千帆閉口,皺眉思索。
「可是想到了什麼?」今村兵太郎問道。
「聚財樓酒樓是菜品不俗,最近人氣很旺,我是早有耳聞。」程千帆說道,「我確實是表示過要去嘗一嘗這家的菜品。」
「什麼時候的事情,都有哪些人知道?」
「就是前幾日在巡捕房捕廳,手下人在聊天,提起過聚財樓的生意不錯,是正宗的蘇幫菜。」程千帆說道,「我聽了後,就隨口說了句,若是果真如他們說的那般好,我倒要去品嘗品嘗。」
說到這裡,程千帆的表情陰沉,目光陰狠。
他對今村兵太郎說道,「老師,一定是張笑林。」
「以張笑林的能耐,在巡捕房安插一兩個暗子,或者是收買內女干,完全不是問題。」程千帆咬牙切齒說道,「那麼多人都聽到我的話,所以,他們便做好了我某天會去聚財樓用餐的準備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守株待兔。」今村兵太郎思忖說道。
「應該是如此。」程千帆點點頭,他拿起今村兵太郎辦公桌上的鉛筆,在一份空白文件紙上寫寫畫畫。
「昨天我在巡捕房安排手下打電話給聚財樓訂了桌,然後從巡捕房出發去接朋友。」
「也就在那個時候,巡捕房的內女干向對方匯報我要去聚財樓,他們那邊便開始做準備了。」
程千帆在紙上畫出了路線圖。
「老師且看,我從薛華立路二十二號出發,先去辣斐德路,停留了大約五分鐘,然後再去聚財樓,這中間大約有三刻鐘的時間。」
「這段時間,對方完全有充足的準備時間了。」
今村兵太郎看了一眼文件紙,微微頷首,從邏輯上來講,自己學生的這一番猜測是合理的。
「有一個問題。」今村兵太郎似乎對於這種刑偵推理卓有興趣,他想了想說道,「你說對方大概推算了你的用餐時間,然後設置了定時炸彈,這從理論上來講是行得通的,但是,現實操作是很難精準把握的。」
「老師說的有道理。」聽了今村兵太郎的話,程千帆陷入沉思之中。
「我離開聚財樓,上車,然後離開,這中間的停留時間至多一兩分鐘。」他思忖說道,「對方顯然無法精確把握的。
」
「如果我上車離開了,炸彈卻還未被引爆」
程千帆手中捏著鉛筆,陷入沉思,「我明白了。」
「如果我用餐時間過長,就如同昨天那般,這是他們無法把控的,所以炸彈提前爆炸了,並未傷害到我。」程千帆說道,「但是,倘若我離開酒樓的時候稍早,這種情況下,他們是能想辦法拖延我離開的腳步。」
他來回踱步,思忖說道,「這種辦***有很多種,譬如說製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