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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費賢達昂著頭,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離開,程千帆的保鏢們也是面面相覷。
這傢伙誰啊?
好久沒有見過在帆哥面前這麼勇的了。
「日本人?」蔡小米嘟囔道。
「不太像。」許天一搖搖頭。
日本人那是骨子裡表現出來的那種猖狂和對中國人的不屑一顧,這傢伙更像是故意表現出來的。
「莫不是汪先生的私仔?」於光說了句玩笑話。
幾人都沒有笑,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帆哥對那位汪填海先生非常尊敬,經常對他們說汪先生是唯一能夠拯救中國的人,這話要是被帆哥聽到,可不得一腳踹過來。
「行了,交給我吧。」許天一說道。
那個司機一看就是膽小怕事的,他過去套套話,實在不行就嚇唬兩句,保准什麼都撂了。
這傢伙就這麼得意洋洋的,把小汽車停在帆哥的汽車旁邊,帆哥一會看到了,指定要生氣的。
還是提前弄個明白。
他們的帆哥的人,平素就耀武揚威的,不過,許天一很機靈懂事,他們也只惹惹得起的人,不給帆哥添麻煩。
提前打探那傢伙的底細,做到帆哥問起來,不至於一問三不知。
「嘗嘗這道菜。」程千帆夾菜放在應懷珍的餐盤裡,「保准你吃了豎起大拇指。」
「不就是松鼠鱖魚麼?」應懷珍撇撇嘴,「又不是沒吃過,還能好吃上天啊。」
「這家不一樣。」程千帆微笑說道,「他們家是吳縣做蘇幫菜最好的。」
應懷珍這才不情不願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吃,卻是並沒吃程千帆夾放在她餐盤裡的。
程千帆微微一笑,倒也並不生氣。
他知道應懷珍這是在耍小性子,埋怨他好一段時間沒找她。
女人有小性子,這說明她在乎男人,雖然這個女人是奉了長官命令與他勾搭上的。
「你先吃著,我去下洗手間。」程千帆拿起方巾擦拭了嘴巴,起身說道。
「尿這麼多,不曉得那個狐狸精把你榨乾了。」應懷珍沒好氣說道。
「是你這個狐狸精。」程千帆走過應懷珍的身旁,捏了捏應懷珍的滑嫩臉蛋,又在女人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才施施然離開。
應懷珍輕手輕腳的起身,來到門後,耳聽得程千帆的腳步遠去,她又輕手輕腳的走回來,目光瞥向程千帆隨手放在沙發上的公文包。
她方才聽程千帆隨口提起過,在上午來接她之前,程千帆剛從楚銘宇那裡離開,還高興的說『楚叔叔對他確實是非常好,什麼都給他安排好了』。
說話的時候,程千帆還得意洋洋的瞥了公文包一眼,雖然這個眼神動作只是一瞬間,卻還是被應懷珍捕捉到了。
猶豫了十幾秒鐘,應懷珍最終還是決定打開公文包看看。
然後,應懷珍就注意到公文包的拉鏈沒有完全拉上,還留有一小段開口。
應懷珍沒有急著動手拉開公文包拉鏈,她先從小坤包里拿出一把小皮尺,量了一下公文包現在的開口,暗暗記在心中。
然後又警覺了看了看,確認公文包沒有其他他的暗記,這才輕輕拉開公文包拉鏈。
拉開拉鏈,應懷珍就看到了裡面有十幾頁文件紙張。
她直接將文件拿出來,卻是並未胡亂翻看,而是將文件平放,這樣可以避免某一頁文件有紙片滑落。
然後她才小心翼翼的翻看文件。
應懷珍快速翻閱文件,這些文件計有三份。
其中一份是法租界巡捕房將要在清明節前後進行『防暴徒分子戕害治安』之一系列行動的草案。
其中法租界中央區巡捕房,霞飛區巡捕房是戡亂搜捕的重中之重,相比較貝當區和福熙區以及麥蘭區和東區,抗日分子活動最為猖獗。
法租界巡捕房政治處外聯處與上海偽政權以及日本人交涉最多的,就是上海市偽警察局、七十六號以及日本憲兵隊等特務機構要求法租界巡捕房移交抗日分子,亦或是要求進入法租界內部搜查逮捕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