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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修一的臉都被抽沖了,口鼻都在流血,一言不發,憤恨的目光看著程千帆。
「我問你話呢,露絲女士的丈夫錢仲南先生失蹤被害之事,是不是你乾的?」程千帆皺眉,冷冷的打量了山崎修一一眼。
侯平亮會意,立刻用力一扯山崎修一的頭髮。
「我不認識什麼露絲女士,更不知道錢仲南是誰。」山崎修一吃痛之下,說道。
「是的,這就是這件案子的奇怪之處。」程千帆竟然點點頭,「你不認識露絲女士,也不認識她的丈夫錢仲南先生,你卻殺害了錢仲南。」
山崎修一瞪大了眼睛,滿眼除了憤恨之外,更多的是震驚,是不可思議。
他們井上公館會嚴刑拷打反日分子,會將那些膽敢與大日本帝國為敵的中國人百般折磨致死,但是,卻從沒有做過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陷害之事。
魯玖翻一把按住山崎修一的腦袋,「帆哥,他認了。」
「很好。」程千帆微微頷首,他用筆在卷宗上畫了個圈,「山崎先生的認罪態度很好啊。」
說著,他看了魯玖翻一眼,「既然山崎先生這般配合,怎麼不給點獎勵?」
魯玖翻會意,直接就照著山崎修一的後背用胳膊肘用力砸了下去。
「程副總,程千帆。」山崎修一痛的慘叫一聲,好一會才緩過勁來,他抬起頭,咬牙切齒,雙目赤紅的看著程千帆,「你知道我的身份的,你就真的不怕?」
「人犯出言威脅,按律該當如何?」程千帆面色陰沉且嚴肅。
「根據法租界治安條例第六十三條第九則規定,人犯威脅、恐嚇執法人員,可處以罰金、羈押、判監等不等懲處。」魯玖翻說道。
「記下。」程千帆說道,「案犯山崎修一恐嚇我,他恐嚇我,處以罰金一萬大洋,擇日送抵巡捕房。」
「是!」魯玖翻正色點點頭。
山崎修一隻是冷笑,他倒要看看程千帆今天還敢如何折磨他!
程千帆又將卷宗翻頁,他的眉頭卻是愈發皺緊了。
「第三件。」他說道。
「一九三九年,南金里十二號發生命案,男主人費瑞·科埃略被殺,其太太也死於非命,現場遺落有一頂灰色禮帽。」程千帆說道,他忽而指了指牆角那頂懸掛的禮帽,「就是那頂了。」
說著,他露出非常驚訝的表情,「這頂禮帽於山崎先生而言,一定有特殊意義吧。」
山崎修一惡狠狠的看著程千帆,眼眸中還有一絲不解,他不明白程千帆這話是什麼意思。
「巡捕房證物房前段時間失竊了,被盜竊的物品正是這頂遺落在現場的灰色禮帽。」程千帆面色陰沉,他看向一名手下,「去看看,這頂禮帽是不是被盜的證物。」
「是!」
「帆哥,帽子裡有用棉布縫的襯墊,墊子上有繡著一隻小鹿。」…。。
「果然,正是證物房被盜走的證物。」程千帆一臉憤怒,他不解的目光看著山崎修一,「山崎先生,我很好奇啊,這頂禮帽於你而言到底有什麼特殊意義?竟然喪心病狂到去巡捕房的證物房盜竊?」
如果目光可以殺死人的話,山崎修一那憤怒的目光至少可以殺死程千帆一百遍了,他竭力掙扎,憤怒的幾乎要爆血管了。
「程千帆!」山崎修一嘶吼著。
「很懊惱是吧。」程千帆微笑著,點點頭,「我們要感謝你的念情,若非山崎先生你竟然失了心去盜取證物,這件無頭公案還真的很難告破呢。」
說著,程千帆走到山崎修一的面前,侯平亮立刻乖覺的將山崎修一的頭髮一扯,將山崎修一的面部呈獻給帆哥。
「費瑞·科埃略是洋人啊。」程千帆用卷宗抽打著山崎修一的臉,搖頭嘆息,「殺洋人,罪很大的好不好。」
說著,他直接用鐵質文件夾子抽打山崎修一,好似瘋了一般,嘴巴里喊著,「你知道這件案子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你知道殺死一個法國人是多大的罪過嗎?」
「知道嗎?」
「知道嗎?」
程千帆每問一句,就用力用文件夾抽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