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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姦夫?」蘇晨德聞言,面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他本就是好色之人,趙樞理的那位張姨太太堪稱嫵媚不可方物的美人,聽聞這般女子竟然暗中偷人,蘇晨德心中痒痒的,對那個姦夫更是頗為好奇。
看到蘇晨德的神情,小夥計心中一喜,他就知道主任喜歡聽這種新聞。
「是的,屬下瞧的清楚,是那個張姨太太私會姦夫。」小夥計嘿笑一聲,說道。
「可看清楚姦夫是誰嗎?」蘇晨德立刻問道,他到要看看是哪個混蛋竟有如此艷福,真恨不得以身代之。
「沒有,屬下只聽得聲音。」小夥計說道。
「可惜了。」蘇晨德嘆口氣,眼珠子一轉,卻是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
「主任,譚平功要進教堂了。」一名手下低聲匯報。
蘇晨德扭頭去看,便看到譚府的車子停在了教堂門口,譚平功先下車,然後是譚太太下車,最後譚平功從車內抱著似乎是睡著了的小男孩。
一家三口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教堂的門開了,一名修女出來,引著譚平功三口人進入,大門也隨之關閉。
「這個教堂的情況查清楚了嗎?」蘇晨德皺眉,問道。
「教堂是一幫逃到上海的白俄建造的,據說餘姚商會也捐了錢,平時並不接待普通人。」
蘇晨德點了點頭,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個教堂就是有錢人供養的,就如同以前豪門巨賈家中的道觀、姑子庵一般。
「主任,您認為譚平功今天有古怪?」
「暫且觀察。」蘇晨德說道,他的眼眸中帶著猶疑之色,同時心中也是焦躁不已。
重慶那邊,薛應甑來電頗為急切,詢問募捐款進展。
蘇晨德向薛應甑匯報,言說情況複雜,唯恐引來日本人注意,急切不得。
事實上,他私下裡買通了譚府的一個下人,以紅黨的口吻投信,約見譚平功。
只要譚平功信以為真,按信赴約,他有九成把握拿捏住譚平功,將這筆錢先弄到手,至於說屆時向重慶如何匯報,匯繳多少,就全在他的心念之間了。
只是,投信好幾天了,譚府卻非常平靜,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蘇晨德秘會譚府的那個下人,逼問對方,後者詛咒發誓書信確實是放在太太梳妝檯了。
蘇晨德心中驚疑不定。
這一日卻是接到此人的傳訊,譚家今日要來白爾路的教堂為小少爺祈福。
蘇晨德大喜,帶人來此等候,打算見機行事。
他的分析判斷是,譚平功可能也一直在猶豫,或許是出於害怕,或者是出於對紅黨的排斥,不願意同紅黨再接觸。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軍統那邊也在行動,甚至是可能已經得手了。
這種情況是蘇晨德最擔心的。
故而,今日譚平功輕車簡從的來教堂,對於蘇晨德來說是一個機會。
他在考慮是否要趁機同譚平功見面,『開誠布公』的同此人談一談,勸說譚平功主動上交捐款。
……
「老爺?」譚太太抱著茗兒,擔心的看著譚平功。
「無事。」譚平功微笑說道,「他們那些人啊,都是憂國憂民、振臂高呼敢為天下人的豪傑,斷不會謀害我。」
他接觸的紅黨只有潘明一個,但是,此人身上的那股昂然之氣、康慨之氣令他也是讚嘆不已,對於紅黨人的態度從下意識的排斥,有了新的發現和認識。
……
譚平功推門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兩位早已經等候的男子起身,面上帶著笑意看過來。
「譚先生。」
「譚先生。」
「勞煩兩位久候了。」譚平功抱拳,「譚某來遲。」
他看了當面左側的男子一眼,露出思索之色,「這位朋友,有些面善。」
「新四軍余暢。」劉波微笑,抱拳,「譚先生覺得面善也不奇怪,余某以前在巡捕房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