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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電梯裡的同學揮手,謝絕了他們相送,楊果捏著房卡,跌跌撞撞地扶著牆摸向自己的房間。畢業旅行最後一晚,大家借著心中的感傷都喝了不少,楊果也是一樣,平時他的酒量就低,今天被灌了四瓶啤酒,現在走路就跟踩著棉花一樣,腳步忽低忽高,意識也幾近模糊了。
「快到房間了……不行了,要吐了。」楊果掙扎著加快了腳步。
就要摸到房門的時候,楊果突然腳下一拌,跌倒在一個溫熱柔軟的身體上。
「好香……」楊果抬頭一看,一個清秀卻頭髮凌亂、兩頰紅彤彤的俏臉映入眼帘。
這個女人楊果認識,是來時火車上坐在他對面的白領麗人,好像姓伍,叫什麼一時間記不起來了,只記得她不怎麼愛說話,冷若冰山。
「伍小姐,伍小姐,你醒醒,」楊果搖晃著她的香肩,「你躺在我房間前面了,你房間在哪?我送你回去。」
伍玥眼睛微微睜開了一絲,彎成了迷離的月牙,上齒輕咬下唇,動作間透著嫵媚,很是誘人。可惜,楊果這時候眼神有些恍惚,沒有看到這個讓人血脈賁張的畫面。
「別送……我回去,帶我進去,躲躲……」伍玥的聲音很顫抖,似乎在忍受著什麼。
「好吧,那今晚你睡我床,我睡沙發。」楊果感覺自己胃在翻騰著,也沒功夫多想,打開房門,將伍玥抱了進去,溫柔地放在了床上。
脫掉了高跟鞋,楊果托起伍玥的穿著絲襪的長腿塞進了被窩,還順手拉起了被子,在伍玥的雙肩處還體貼地捂了捂。他沒有注意到,一雙亮晶晶的美目在注視著他這一連貫溫柔的動作,清冷的眼神似乎被融化了好多。
「唔……」楊果感覺到自己再也壓制不住胃裡翻滾的氣液,一捂嘴直奔衛生間而去。
楊果在廁所里吐得那個叫天昏地暗,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楊果的酒勁終於壓抑不住了,只感到天旋地轉,他抱著滿是穢物的馬桶就昏睡了過去,也不覺得腥臭難聞。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果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聞了聞自己衣服,厭惡地在鼻翼前扇扇右掌,三下兩除二地將自己拔了個精光,衣服丟在了浴缸里。
他現在已經斷片了,什麼現在床上躺著一個大美女、他說過今晚睡沙發之類的,先前發生的事情全忘掉了。他現在腦里只殘留一絲意識,那就是回床睡覺。
楊果就這樣光溜溜地爬上了床,呼呼沉睡了過去。
夜靜悄悄的,房間裡只留下兩個輕輕的呼吸聲。
如果只是這樣到天亮,那世界的軌跡還是那樣枯燥乏味,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可是世間的事情就是那麼奇妙,伍玥體內的藥雖然有些遲鈍,但終究還是發生了效果。
只見被窩裡一隻光滑雪白的胳膊伸了出來,勾上了楊果的脖子,不由分說地一拉。一時間被翻紅浪,鬢亂發散,津汗淋漓,淺吟高唱,春風細雨逐漸化作暴雨雷鳴。
楊果先是被動地承受著,後面卻是策馬揚鞭。
兩個沉浸在歡樂中的人沒有發現,房間裡光線扭曲,憑空竟然破開了一個門,兩個人走了出來。
其實不能稱他們是人了,他們竟然是懸浮在半空中,腳下虛踩著朵朵白雲。看上去年長的那位袍服披身,發須俱白,眉目間透著智慧的光芒。另一位披掛著甲冑,頭戴金翅烏寶冠,左手托著金燦燦的寶塔,身軀魁梧挺拔,眼神犀利,氣勢逼人。
「李靖將軍,我們可是好久沒有到這下界來了。」年長的那位撫須嘆道。
原來這位大將模樣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托塔天王李靖,他點點頭,道:「是啊,近些年來,下界靈氣匱乏,再加上天條越發嚴厲,大家都不願意下來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們幾年沒下來,地上都不知道過了幾千年了,似乎也變化好大。」兩個人似乎沒有看到楊果和伍玥的好事一般,自顧自地聊著。
「變化再大,靈氣枯竭之下,也是不適合我們長久逗留,現在才一會兒,我便覺得身上靈力流失了不少。要不是送公主殿下下來,我著實不願下來。可憐公主殿下,不小心觸犯了天條,還得在這下界受一世處罰,我們雖然過上幾個月就能將她接回來,但她卻要在這貧瘠之地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