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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原無極瞳孔急劇擴張,臉上罕見地流露出驚詫之色。
傷口不算長,卻斬得極深,換作其他人怕是連骨頭都要暴露出來。
可混沌之主的傷口處卻既不見血,也不露骨,反而閃耀著一種難以描述的奇異光澤。
「王上。」
原無極對著傷口凝視良久,終於忍不住問道,「這是尉遲純鉤乾的?」
「不然呢?」
混沌之主瞥了他一眼,「難不成還是本座自己割的?」
「無極只是不敢相信。」
原無極連連搖頭,「世間竟然有人能夠傷到王上。」
「尉遲純鉤是個億萬年難遇的劍道天才,進境之快遠遠超出本座想像。」
混沌之主重新掩上領口,目光掃過地上的尉遲純鉤,發自內心地感慨道,「若是再給他十萬年時間,這一戰誰勝誰負,怕還真不好說。」
劍之主宰,竟至於此?
此言一出,陳清玄心中不禁湧起驚濤駭浪。
吸收了混沌王血,才讓他真正認識到了自己與混沌之主的差距。
混沌境?
幻海劍主?
一方大佬?
在真正的至強者面前,簡直就是個笑話。
混沌之主與自己,根本就是兩個物種,說是巨龍和螞蟻之別也並不為過。
可聽這位王庭之主的口氣,竟是將劍之主宰放在了與自己同等的位置上。
這是什麼樣的高度?
又是什麼樣的殊榮?
原本因為實力大增而洋洋得意的陳清玄仿佛被一盆冰水當頭淋下,愣愣地注視著尉遲純鉤的屍身,心中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此時此刻,他居然嫉妒起眼前這個死人。
若是能夠得到混沌之主的認可,便是死也值了。
「陳劍主。」
就在他思緒萬千之際,混沌之主突然開口道,「本座有件事要拜託你。」
「王上儘管吩咐。」
陳清玄心頭一凜,連忙恭恭敬敬地說道。
「尉遲純鉤在挑戰本座之前,已經解散了昆吾劍宮。」
混沌之主不疾不徐地說道,「不過放任他那些徒子徒孫在外,終究是個麻煩,就勞煩你走一趟罷。」
「王上的意思是?」
陳清玄微微一驚,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從今往後。」
混沌之主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世間再無昆吾一脈。」
「屬下明白了。」
陳清玄臉色一變,彎了彎腰,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
隨後,他翩然轉身,大步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大殿之外。
「無極,找個地方。」
目送他離去,混沌之主突然將另一隻手上的尹寧兒遞到原無極跟前,「把她關起來。」
「王上,她是?」
望著這個昏迷不醒的白衣孕婦,原無極一臉不解道。
「她是鍾文的女人。」混沌之主隨口答道。
此言一出,原無極和王業的表情頓時古怪了起來。
「怎麼?」
察覺到兩人的情緒變化,混沌之主哈哈一笑道,「是不是覺得本座的手段太過卑鄙?」
「屬下不敢。」
王業遲疑片刻,終究還是如實答道,「只是覺得王上神威無敵,遠非區區鍾文可比,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傳出去恐怕於您的名聲不利。」
「本座抓她,並不是為了對付鍾文。」
混沌之主也不生氣,搖了搖頭道,「只不過這丫頭腹中的胎兒有些古怪,打算帶回來研究一番。」
「胎兒?」
王業愣了一愣,內心隱隱感覺有些不妥,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王上深謀遠慮,這樣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
原無極突然插嘴道,「我等只需遵旨行事便是,何必多問。」
說罷,他伸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