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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正!」門口的侍衛腳後跟磕碰在一起,發出了一聲脆響之後,儘量站直了身體,將右手放在自己的前胸位置握拳敬禮,高昂起來的下巴讓整個人顯得英武無比。他的袖口繡著金黃色的袖邊,如同交織在一起的麥穗,美麗大方秀氣異常。這個標誌標明了他大明帝國錦衣衛的身份,也標明了這裡即將有重要的皇室人物登場。
「太子殿下駕到!」一名走進屋子的禮儀官站在了門裡面的另一側,高聲唱和出了這名客人的名號,屋子裡所有的人都站直了身體,將自己的目光對準了敞開的門口。
一名溫文爾雅的年輕人走進了屋子,將自己手上那略顯騷包的白手套丟給了旁邊跟隨著他的禮儀官,他穿著一身明黃色的軍裝,看上去英武非凡,武裝帶扎在纖細的腰上,筆挺的身形顯示了他並非是在室內養尊處優的皇室蛀蟲,而是有著良好作息鍛煉習慣的少年。
「太子千歲!」屋子裡所有的人都將自己的拳頭放在了自己的左胸上,立正站好大聲的喊出了他們的問候。磕碰皮靴的聲響連成一片,所有人都高昂起了自己的下巴,顯出了驕傲的神色。
1627年帝國開始工業革命以來,規定在指揮戰鬥的時候將領有權站著覲見皇室成員,這是整個大明帝國武人地位提升的具體表現,是每一個帝國職業軍人的驕傲。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明帝國的軍隊已經變得略顯腐朽,可是這種驕傲到骨子裡的風氣,卻始終保留了下來。
「免禮。」這位年輕的皇太子殿下輕輕擺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就解除了在場所有人的拘束:「本宮此次前來,一是要見一見我的同學好友,看看他在前線的颯爽英姿,二是來看看這一次的帝國演武,究竟有多少讓人眼前一亮的成果。不要太過拘束,你們繼續吧。」
「是!殿下!」為首的一名肩膀上有一枚金色五角星的將領立正點頭,然後回過頭來,接過助手手裡的教鞭,指向了屋子中央沙盤上代表格支軍隊的小旗,開始向剛剛進來的太子殿下介紹現在戰場中雙方的基本態勢:「皇家第1集團軍正在北部發起攻擊,紅色軍剛剛集中了預備隊和軍部所有的炮火,轟擊對面藍色軍的前沿陣地,我們正在商討如何判定藍色軍的具體損失。」
「根據雙方實際遞交的演習布置說明,藍色軍使用了7年前世界大戰時使用的深戰壕理論,布置了非常堅固的防禦體系……」一名參謀手裡捧著一份報告書,對站在沙盤邊上盯著雙方態勢的太子殿下介紹了藍色軍提前的戰役布置。
顯然根據上一次戰爭的具體經驗,戰壕體系確實可以抵消掉對手的炮兵優勢,在會戰中起到明顯的消耗對手的目的。遙遠歐洲的德國與法國之間的戰爭,在這套理論的支撐下,打出了110萬人陣亡卻沒有改變雙方實際控制線的「驚人戰績」。
派出了自己的軍事觀察團參加了那場戰爭的大明帝國自然也熟悉這一整套的戰爭手段,其實說開了也並沒有什麼值得保密的新式科技——自從9年前重機槍這種高科技產物誕生以來,試圖以集中兵力來突破對方永備工事,就成了一件非常讓人頭疼的軍事題目。
不過顯然紅色軍已經把勝負篤定在了這一次破釜沉舟的進攻上,集中預備隊的炮兵優勢,以及直接祭出了帝國最精銳的皇家第1集團軍,都可以明顯的看出對方想要用一股蠻力來破開藍色軍防線的打算。
「紅色軍集中炮火的速度還有投入最精銳部隊的決心可圈可點,可是畢竟實戰中,塹壕戰理論已經相當完善了,僅僅依靠集中力量單點突破,即便是成功了,也不見得能得到多少便宜啊。」身為裁判指揮部內的總指揮官,兵部侍郎老將軍程之信搖頭嘆息道。
當時就有幾名跟在太子殿下身後的東宮屬官變了臉色,看這個老將軍程之信的目光也變得不太友好起來。屋子裡所有人差不多都知道,太子這一次來,就是要看看在紅色方擔任參謀長的同學王珏究竟是如何贏得勝利的。結果這個主持演習的程之信顯然不願意給太子面子,要公正的判決紅色方進攻失利了。
「程老將軍……那你看來,目前這種戰況下,最好的應對方式,究竟應該如何?」果然,太子殿下似乎很不高興了,他背著手用很是尋常的語氣提問,卻沒有稱呼程之信更文雅一些的「程侍郎」,而是直接喊出了「程老將軍」這個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