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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口口聲聲說要和士卒們一起過苦日子,不就是吃魚肉麼?有什麼大不了,軍中沒有吃食的時候,草根樹皮一樣吃得香甜。
他是一個很喜歡改變主意的人,連續吃了兩天的魚之後。抱起小白菜魚丸子湯吃得香甜,光撈小白菜吃魚丸子一口不動。現在李二對魚是深惡痛絕,只要看到什麼鯊魚鯨魚大鮁魚就有嘔吐的衝動。
船上的廚子很是痛苦,不能滿足皇帝陛下的胃口,絕對是他職業生涯的一大污點。不過幸好楚國公很給面子,連吃了三天海鮮也沒見到膩煩。尤其是今天的醬炒魷魚,自己只是創造性的在裡面添加一點兒辣椒,就受到了楚國公的好評。
楚國公的好評不是白受的,雲家人出手就是大方。隨隨便便一甩手就是一貫錢,親吶那可是一貫錢。便宜的時候,買個高麗女婢當小老婆都木有問題。例如戰爭剛剛結束的現在!
到了登州,李二第一時間就上了岸。關中長大的娃子,對大海實在是不適應。現在李二再也不說,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龍這樣的話。
下了船,李二明顯有些不適應。具體表現在走路有些晃,重心從來都是挪來挪去的。看得登萊總管馬周總是想去扶一把,可總是不敢。長孫沖就木有問題,李二是他的姑父。呃……!
不知道長孫沖有木有勇氣幹掉老姑父,雲浩很有些惡趣味的想著。
滿心巴結的馬周對接待李二很是賣力,畢竟是大老闆。登州地界最舒適宅子就是雲家的宅子,無論我馬周和長孫沖都沒有那個勇氣,徵用一下雲浩家裡的宅子。後果太嚴重了,楚國公的小心眼兒是出了名的。要是被他下爛藥坑一把,後果堪輿!
指望楚國公高風亮節,主動騰房顯然不顯示。於是馬周只能騰出登州府衙,好在許敬宗在位的時候。大力整修登州府衙,修建得僅次於楚國公府。李二住著倒也是滿意!
「你平日裡就在這辦公?」李二走進原本屬於馬周的書房,楠木的書架檀木的桌椅。拿起桌子上放著的鎮紙,居然是紫檀的。尤其是哪樽筆洗,通體釉色天青通體開片,一看都是好東西,自己御書案上那個比起這個,也就算是個平手。書房都奢華到這種地步,李二很有些醋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下。馬周一年的俸祿才幾個子兒,難道說腐敗了?
「回陛下的話,書房是微臣的。桌椅是前次楚公征討高麗的時候,在三山浦搶掠而來。筆洗鎮紙是從楚國公哪裡借的,其餘的家具也都是登萊富戶門聽說陛下駕臨,主動敬獻出來供陛下使用。」
馬周何等狡猾,粘上毛就是個猴兒!聽到李二問話,立刻明白李二要說什麼。急中生智,趕忙把自己摘出來。旁邊的許敬宗也是一腦門兒的冷汗,這些家當可都是他置辦下來的。當然,卸任時打包拿走的比這些還要好一個檔次。
默默對馬周點了點頭,這是個人情必須得領。
李二滿意的拍了拍桌子,又摸了摸筆洗鎮紙。還拿起桌上的筆看了看,很好的徽州狼毫。看起來這個馬周是下了心思的,三天時間能準備成這樣已經殊為難得!
「馬周的官聲如何?」李二回頭問了一句長孫無忌。
當著人家的面這樣問,其中的寓意不言而明。在長安的時候,馬周就是李二的忠實馬仔。放到登州鍛煉已經三年,也是時候回到京城干點兒更加重要的差使。
「吏部考核連續三年都是優,這些年治理登州賦稅年年增加。登州的百姓富庶程度,也好於山東河北其他地方。如果不出所料,今年吏部的考核仍舊是優等。」長孫無忌身為僕射是合格的,不是他能夠清楚知道各路官員的履歷。而是他知道皇帝這個時候是什麼心思,就算吏部連續三年給的都是差評。長孫無忌這時候也會說成是優!
馬周謙恭的低下頭,眼中滿是感激之情。有了皇帝和僕射這樣說話,吏部的官員肯定知道怎麼做。自己升遷的日子為時不遠,這時候還真挺懷念登州這地方。
雲浩看了一眼偷著笑的馬周,再看了一眼站得筆直的長孫沖。看起來這一對搭檔很快就要結伴離開登州,也不知道下一任登萊刺史會是誰,雲家在登州的生意可不少。
「嗯!馬周官聲不錯,朕回京的時候一起走吧。」李二拍了拍馬周的肩膀,激動得馬周直打擺子。
長孫沖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