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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浩瞪大了眼睛,看著長孫無忌歪在岩石上打瞌睡。長孫無忌在他腦袋上放冰雪的時候,他就醒了。嗓子好像有塊燒紅的木炭,渾身上下一絲力氣都沒有。幸虧還在發燒,不然雲浩很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膀胱。尿了褲子,那人可就丟大了。
甚至連長孫無忌那雙髒手往他嘴裡塞狼肉的時候,雲浩都沒有力氣咬他一口。放在以前他敢這麼幹,失去一兩根手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現在他不能不動了,黑暗中一對綠油油的眼睛逐漸清晰起來。長孫無忌托大了,狼怕火那是事實。可他低估了母狼對於狼崽的母愛,為了幼崽母狼甚至敢跟狗熊撕咬。
那母狼瞪著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看了看地上子女的屍骨,憤怒值已經爆棚。雲浩清晰地看到了潔白鋒利的狼牙齜出來。森綠色的眼睛,已經變得赤紅一片。
雲浩心底一片冰涼,既然吃了人家的閨女兒子。就得有被人家吃的覺悟,很明顯雲浩沒有這個覺悟。長孫無忌吃的是大頭,可自己也吃了狼肉。雲浩絕對不會天真的認為,那頭母狼會放過他。
母狼慢慢的靠近自己的獵物,它走的儘量小心。多年的捕獵生涯,讓它知道應該如何靠近獵物。這母狼一定是一隻狩獵的好手,可這一次怒火顯然吞噬了它的耐心。爪子不小心踩在一塊鬆散的石頭上,「嘩啦」一聲。母狼一腳蹬空,身子一歪直直的摔倒在距離長孫無忌兩尺遠的地方。
長孫無忌好像被電擊了一樣竄了起來,眼睛沒有睜開橫刀便遞了出去。那母狼明顯沒有搞懂遞過來的那玩意會帶給它多大傷害,血盆大口閃電一般就咬在了橫刀之上。
雲浩眼睛一下就瞪大了,那母狼的半張嘴詭異的被切開。僅僅連著一丁點兒狼皮,這輩子恐怕它再也不能咬人。呃……別的東西似乎也不能咬了!
長孫無忌明顯還處於被驚醒的懵逼狀態,手中橫刀不斷的劈砍著重傷的母狼。刀子劈砍進的「噗」「噗」聲,和母狼慘烈的嗚咽聲響徹整座山洞。
待長孫無忌清醒過來的時候,平日裡視若珍寶的橫刀已經劈砍出幾道缺口。母狼屍體旁邊的石頭,都被砍碎了幾塊。至於那屍體,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長孫無忌一屁股坐到了石頭上,胸口距離欺負。大口喘氣的聲音,好像是在拉風箱。這是應激反應之後,人體的必然反應。
雲浩閉上眼睛裝昏迷,這個長孫無忌幾次要砍自己的腦袋。還是裝昏迷保險一些,鬼知道這傢伙到底對自己打的什麼主意。萬一他不待見自己,不用做別的。只要將自己扔在這山洞裡,不管不顧就成了。
「既然醒了,就別裝了。」長孫無忌好不容易喘勻了氣,瞥了雲浩一眼道。
這下輪到雲浩懵逼,明明是背對著自己。他娘的這小子後腦勺長眼睛了?還是有特異功能?
「閉目養神!」既然嗓子疼的要死,說話簡練就是必需具備的素質。雲浩說完這四個字之後,再次閉上眼睛。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自己對這個小子還真是沒辦法。父親死後,長孫家已經沒落。幼時還有舅舅高士廉照顧,現在他們兄妹只能依附於李家。這個小子對李家大有好處,自己說什麼也要將他活著帶回到晉陽。哪怕要死,也得自己將他帶回晉陽再死。不然,自己如何向李淵還有李二交代。
有了上次的教訓,長孫無忌找了好多石塊。將洞口給砌上,這樣一來不但外面的猛獸進不來。就連寒風也被隔絕在外面,洞裡的溫度迅速上升。做完這一切之後,長孫無忌覺得自己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渾身上下,連一絲力氣都欠奉。無奈的坐到了石頭邊上,眼睛一閉也學著雲浩的樣子閉目養神。不多時,鼾聲便傳了出來。
「今天有那個小子的消息沒有?」楊素靠在矮榻上,楊雄跪坐在榻前小心的給楊素捶著腿。
楊雄有些無奈,如果不是楊素太老。雲浩又太小,楊雄會懷疑雲浩是這老傢伙的私生子。今天問雲浩的下落,已經問了八遍了。就這還說要幹掉那個小子,鬼都不信這老傢伙的話。幹掉雲浩的人只要回到洛陽,下場一定是生不如死。
「由洛陽通往晉陽的大路,都有咱家的人。現在就連小路也派了人監視。想必咱家的家將,一定能將這小子帶回來給您老解悶兒。」楊雄努力維持著捶腿的頻率與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