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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能夠倒轉,王怡蕾絕對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至於現在,就更不可能。
她從心底憎恨、厭惡錢廣生這個傢伙。
而且,這個骯髒卑鄙的男人是如此的不知好歹,竟然還要繼續打電話騷擾自己。壓制在心裡多日的憤怒,在這個時候統統爆發出來。王怡蕾再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再也不會考慮什麼形象,直接對著手機破口大罵。
「你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
「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卑鄙的傢伙。你,你簡直連廁所里的蒼蠅都不如。你怎麼不去死?」
「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我的電話。否則,我就叫人挖掉你的眼睛,砍掉你的胳膊,把你徹底弄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廢物!」
衝著電話里歇斯底里狂吼出這幾句話,王怡蕾重重按下結束通話鍵。她精心化妝的臉上顯出無比兇狠的猙獰,「喀喇」一聲,狠狠把電話砸在地上。這種從溫順小女人瞬間變幻成狂暴母獅的舉動,把站在旁邊的英俊男侍嚇了一跳,連忙快步走開,再也不敢過來。
餐廳有規定。對於客人在就餐過程中的此類行為,一概不准過問。當然,如果損壞了餐具或者其它擺設,最後結算的時候,照價賠償就是。
王怡蕾趴在桌子上,泣不成聲。
閨蜜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走過來,摟住她,撫摸著她的頭髮,低聲勸慰著。一時間,兩個人都無心吃飯,氣氛一片沉悶。
……
「我草泥馬的臭婊子,居然敢掛老子的電話!」
錢廣生對著電話狠狠罵了一句,悻悻地收起手機,很是無聊地皺起眉頭,思考著究竟應該怎麼才能再次接近王怡蕾。
那個女人真的很漂亮。
而且,這種被有錢人包養的漂亮妞,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也感覺獨特。儘管嘴上罵著別人「婊子」,可是實際上,錢廣生還是覺得,王怡蕾這種女人最適合自己的胃口。如果可能的話,應該與她結婚。
這裡是一家ktv,消費層次普通,很受大眾歡迎。不過,這種地方的隔音效果真的很糟糕。即便是在包房裡關上門,仍然可以聽見隔壁傳來的響動。現在,錢廣生站在走廊上,耳朵里全是不同歌唱者充滿豪情的巨量音調。
「說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縴繩盪悠悠。」
「那就是青藏高……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原……」
錢廣生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他很不喜歡《青藏高原》這支歌。
尤其是從現在這個傢伙嘴裡唱……哦!應該是吼出來,實在是沒有半點美感,只有聽覺神經被高分貝噪音狂亂轟炸導致的思維混亂。
「嘿!你電話打完了沒有?來,來,來,咱們接著喝酒。」
一個身材矮壯的男人從包房裡走出來,口鼻里噴吐著濃烈的酒氣。他很是親熱地用胳膊搭上錢廣生的肩膀,湊近他的耳朵,大聲叫嚷:「別管那麼多了,來,進來啊!」
走進包房,關上房門,錢廣生臉上還是悶悶不樂的表情。
這男人叫張良才,是自己的老鄉。今天還是他約著自己出來喝酒。之所以想到要給王怡蕾打電話,就是想要把這個漂亮女人約出來,在自己老鄉面前抬抬面子。
也許是覺得熱了,張良才脫掉身上敞開的西裝,鬆開襯衫上端的兩顆紐扣。他從桌上拿起一瓶啤酒,也不用工具,直接用強勁有力的後槽牙咬開蓋子。那種生猛霸道的氣勢,讓人不由得聯想起科幻電影裡,直接啃斷獵物脖子的劍齒虎。
張良才是個專門做工程的包工頭,非常有錢。
當然,這種「有錢」程度是對普通人而言。
如果比較對象換了是包養王怡蕾的男人譚瑞那種角色,張良才立刻就會從鈔票堆起來的天平上高高墜下,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窮鬼。
錢廣生帶著慍怒的表情接過被張良才咬開蓋子的啤酒。剛湊到嘴邊打算喝,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餐巾紙,仔細擦拭著瓶口。
這種檔次比較低的ktv,是不可能有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