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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掌握中央大權的楚王,事務不斷,在送走各國使團之後,其它事情便接踵而來。
楚王府客廳內,王彥與幾名心腹坐在一起,喝著茶,吃著心閒談。
眼下,南京朝廷主要的任務,還是收復北方失地,所以交談的內容依然放在對付滿清上。
既然是閒談,也就沒那麼多規矩,王彥吃下一塊糕,嚼了幾口,又喝了一杯茶水,然後隨口問道:「滿清在揚州增兵了麼?」
「多爾袞現在指著用揚州來換取我朝議和,自然不能失了揚州。前線劉國公傳回消息,兵馬雖然沒有增加,但是滿清又調了一批物資進入揚州。」陳邦彥微微笑道。
王彥頭,「讓他在揚州多投入一些,然後我們在收網,不過大軍久在城下不攻城,長久必然懈怠,要心多鐸突襲。」
「殿下擔心的是,前些日子,多鐸便突然殺出來一次,破了劉國公一座大營,現在兵部已經去文,讓大軍退到大運河東岸,以確保營地安全。」
「多鐸居然還敢出城!」王彥微微詫異,隨即道:「大軍暫時退到東岸,這個決定不錯,不能大意失荊州。兵部在去一條軍令,讓劉順不要鬆懈,操練諸軍,等朝廷緩過勁來,就該打揚州了。」
「下官回去後,就派兵部官員過去督促!」
事情完,沉默了一會兒,王彥又問道:「今年恩科,考題出什麼,你們想好沒有?」
按著慣例,每逢大事,朝廷要開設恩科,去歲皇帝登基,今歲改元,所以朝廷今年要開一科,以示天下同慶。
「這個還未定下來,寧人的意思是出保國保天下奚辨,但幾位考官還未達成共識。」王夫之開口道。
王彥皺了皺眉頭,治大國如烹鮮,這個題會不會步子太大,「這個確實須要再磋商一下,以免引起朝野反感,孤看不如改一改,出國與天下奚辨,如何?當然,這只是孤的建議,怎麼出題,還是要看你們!」
正著,陸士逵忽然到了客堂外,他快步走到王彥面前,躬身施禮,「啟稟殿下,往朝鮮運送物資的徐俊勝,抓住了一條大魚!」
「什麼大魚?」王彥微微一愣。
「是滿清派往大員聯繫荷蘭夷的使者,路上正好被徐俊勝撞見!」
之前荷蘭人主動上門,結果被滿清當做藩屬上貢,隨便打發回去,最後還是洪承疇出面,荷蘭人才同滿清搭上線,但洪承疇一死,滿清與荷蘭人的聯繫,便又斷了。
王彥瞳孔放大,心想,看來他步步緊逼,多爾袞是真的心急了,居然派遣使者去聯繫荷蘭夷。
「抓的好,上次洪賊與荷蘭夷勾結,便給我們帶來了不的麻煩。西夷火器犀利,這我們必須承認,不能讓滿清和西夷勾結在一起,今後海面上必須嚴加巡視,陸地上的關口也必須盤查,不僅是滿清探子,就是耶穌會的人,也不能放他們北上。」王彥微微沉吟,開口問道,「福建那邊攻打大員的準備,做的怎麼樣呢?兵部派人去催一催,要快打下來,將荷蘭夷趕走,以免他們和滿清勾結,再者都已經六月,遲了今年難民上島,也種不成糧了。」
「兩廣陳大人的奏摺上,廣東水師已經準備妥當,但國姓那邊似乎,還在招募熟悉水紋的引航人員。」陳邦彥站起身來,躬身行禮,「下官這就回部里,發令給福建!」
荷蘭人從極西之地,不遠萬里來到中國,還能在南海攪動風雲,他們的強大,窺一斑而見全豹,唯一的缺就是人數太少,整個南洋加上台灣,恐怕也沒有一萬人,但滿清人多,若是讓這兩方勾結在一起,對於大明將是個不的威脅。
完,陳邦彥就告辭離開,其他幾人也紛紛起身,「殿下,部中還有事務,下官等人便都告辭了。」
王彥了頭,揮揮手,讓他們自便,他坐著又喝了會茶,心中卻有些沉重起來。
人都有輕敵怠慢之時,特別是王彥才而立之年,就已經貴為親王,掌控若大一個帝國,他心中不飄飄然,沒有驕縱之氣,那顯然是不可能,他現在不僅行事狂的很,而且還有些好大喜功。
從光復南京,又把搗亂的江浙士紳壓下去後,他心中驕縱便更甚一些,有視滿清如草芥,不將多爾袞等人放在眼裡,但多爾袞居然去聯繫荷蘭夷,卻一下出乎了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