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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元吉出此語,便是表明態度,讓魯王不要爭了,隆武作為名義上的正統,留下遺命,便該由唐王繼承大統。
王彥了三件事,特意將新皇登基放在最後,但兩方都直接跳過前兩件,直接第三件,可見大位不定,人心不安。
南京剛下,局勢一片大好,王彥這個裱糊將,可不能看著兩方這個時候散攤子。
打下南京,正當有一番作為,他一家可沒能力一口吞掉那麼多地盤,正需要三方繼續合作,收復大江之南,然後準備攻伐兩淮,要是兩家徹底鬧翻,恐怕明軍的後續行動就要慘遭腰斬,多爾袞便又有喘息之機了。
漢人最大的敵人,永遠是自己,王彥必須從中周旋,保持思想統一,攤子不散,這也是他一開始沒有鮮明支持任何一方的原因。
不過,想要統一兩方思想,卻並不容易。
魯王與隆武幾乎同時登位,隆武生前他就與隆武對著幹,一直沒有退位歸藩,現在隆武駕崩,魯王就更不會理隆武的遺命了。
果然,萬元吉完,張肯堂立刻反駁道:「萬閣老的話語有些不妥,當初大行皇帝早以有言,將來把天下交給我主,皇帝金口玉言,豈可反覆!況且我主抗清四載,威望廣布,而國家板蕩之時,自然要依靠成熟穩重,有經驗的君主。」他著看了唐王一眼,然後道:「唐王殿下雖在廣州也曾監國,但比起我主監國四載,獨立支起浙直抗清局面,還是差了很遠,所以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都該由我主繼統!」
什麼叫差遠了?張肯堂這麼,唐王脾氣再好,心中也要冒火,他想怒懟回去,可他的身份卻不適合親自上陣,一時間,唐王臉色瞬時就沉了下來。
當初唐魯之爭,隆武為了穩住魯王,使他不要稱帝,是曾過將來把天下交給他,但同樣的話語,隆武也對桂王過,這只是政治手段,是個緩兵之計,可現在魯王硬要拿這個事,也不是不通。
這次唐藩一脈,跟隨王彥光復了南京,就算是桂王來爭也爭不過唐王,但魯王卻有些不同,他指揮的江北戰役,也是整個江南戰役的一部分,而且他與隆武都算是不錯的主公。
張肯堂原來是隆武朝廷之人,但是福京之變後流落海上,投靠了魯王,不久便被魯王折服,可見魯王也有一定的人格魅力,而且四年的抗清生涯,使他身邊聚集了大批願意效死之人,他要爭位確實有能力爭一爭。
唐王一邊,情況也不差,隆武為唐藩一脈打下了不錯的基礎,兩人可以勢均力敵。
張肯堂這麼,立刻引起了擁唐派大臣的不滿,這是公然貶低唐王,抬高魯王,兩派之間火藥味立刻濃烈起來。
鄭成功立時一聲冷哼,站出來恥笑道:「唐王殿下乃大行皇帝之弟,兄終弟及,合乎法理。張閣部唐王殿下不及魯王殿下,更是無稽之談。唐王殿下,於廣州監國,抗十萬清兵數月圍攻,賢名遠播,能力有目共睹,理當繼統!」
事關切身利益,金聲桓也站出來怒目道:「大行皇帝主國四載,力挽狂瀾,今又光復南京,有大功於天下,唐藩一系,法統以固,理當唐王繼位。」
擁唐派兩員手握大兵的諸侯話力挺唐王,擁唐派的文臣們頓時有了底氣,顧元鏡當即譏諷道:「大行皇帝一系,復楚贛、戰八閩,功績卓著,道是魯王殿下雖然監國數年,都做了些什麼事呢?」
這是質疑魯王政權,對抗清沒做出貢獻。
兩位親王不方便親自上陣,唐王這邊的得力幹將,一一登場,魯王這邊也不差,畢竟一個好漢還三個幫。
張名振聽了顧元鏡的話語,頓時大怒,魯藩一派,在功績上確實不如唐藩,但是沒做什麼事情,卻也太過了。
這不僅侮辱了魯王,也侮辱了魯王麾下數萬征戰的將士。
張名振忽然上前,憤怒的把衣一扯,赤膊站在眾人之前,只見身上傷口無數,背上赤心報國四個大字尤為顯眼。
他環視眾人,怒聲喝道:「我主三入長江,主導浙直起義數十次,無數浙東男兒戰死殺場,兩次楚贛之戰,沒有浙東健兒牽制,你們打的贏?」
魯王一方,幾員大將,如阮進、馬泰等人,亦紛紛上前,脫衣示人,身上具是傷痕累累。
江南是清軍駐軍重地,魯王一系在浙直抗爭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