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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軍進抵城下,開始豎起梯子攀爬,金礪沒有將這些人馬放在心上,但遠處明軍主力,推動器械而來,卻不得不讓他提起準備。
「固山,看對岸!」一名親兵,走到牆朵邊,指著外頭。
不用他提醒,金礪也早已發現,他上前一步遠眺,只見密密麻麻的呂公車、洞屋、衝車、雲梯已經到了秦淮河邊,即將通過浮橋。
一般的浮橋,或許承載不了這麼多重型器械,但是俘軍搭設浮橋,用了三層,又是泡在水面上,足以讓這些器械通過。
這時明軍如滔滔洪水一般,擁堵在秦淮河對岸,一座座大型器械聳立在人潮之中,部分人馬已經上了浮橋。
金礪的目光落在上面,一架呂公車後面,數十名明軍士卒,身體前傾,奮力的推動器械,通過浮橋,而在呂公車後,則是一輛輛的洞屋緊隨其後。
一名清將看得有些手抖,誰都知道這呂公車一旦搭上城牆,明軍士卒便會一涌而上,關鍵明軍在後面還跟著一輛輛的洞車。
整個就像一條千足蜈蚣,呂公車是頭,後面的洞車是身子,士卒門躲在洞車內,絕不露頭。
這些洞車就跟房屋一樣,上尖下寬,裡面有圓木為架,外頭覆蓋厚毯、牛皮,弓箭射不穿,火油不用,連鐵彈砸來,也因為牛皮擁有韌性,而不會輕易崩塌。
這些東西一旦靠近城牆,等於就在城下形成一條安全的登城通道。
明軍的攻城手段,真是清兵的祖宗了。
「固山,讓砲車轟擊吧!」一員清將急了起來。
金礪看了看,卻沒同意,「王彥目中無人,本將要給他一教訓,砲車不忙動,你先去別處調幾門紅衣大炮過來。」
那將領聽了忙抱拳離開,金礪見此,又對身邊的眾多清將吩咐道:「你們都給本將用心打,要是連王彥的一次攻擊都不住,讓人破了城門,本將能饒了你們,郡王爺和洪總督也饒不了你們,明白嗎?」
「固山放心!」一眾清將忙行滿禮,然後哄散,急步返回各自崗位。
隨著俘軍開始登城,炮陣上的紅衣大炮,全都停歇下來,以免誤傷自己人,而明軍火炮一停,城上清軍的火炮,又開始響起,鐵蛋落入河中,明軍在濺起的水柱中,快速通行。
這是俘軍已經開始登城,但他們的器械十分簡單,只是普通的攻城梯。
「上!」一名俘軍軍官震臂一呼。
十多名士卒,將一架登城梯高高舉起,梯頭高過城牆,然後往下一拉,上面的鐵鉤便鉤住了城頭,使得守軍無法推倒。
梯子一固定,士卒們聽軍官呼喊,便迅速的向上攀爬。
城頭滾木砸下,馬面上的清軍弓手,從側面射殺,登城的俘軍,不停的慘叫這落下。
「直娘賊!」周方榮見屬下始終登不上城牆,士卒向打棗子一樣墜落,不禁一聲怒罵,指揮弓手向城頭拋射箭雨,壓制馬面上的清軍,掩護士卒登城。
弓箭互射,交織如雨,他眼前是不斷墜落的刀盾手,身旁的弓手也不斷中箭,慘叫聲不絕於耳。
他心一急,正要上前,忽然「嗖」的一下,一支箭從他臉旁掠過,驚出一身冷汗,把他前進的步子攔了下來。
此時城上,一隊清兵,抱著一根圓木,口中呼喊著號子,「一二三!」
圓木狠狠的撞在登城梯部,沒幾下,梯子上的大鐵鉤就被撞得鬆動,不多時,鐵鉤就被撞的完全從梯子上脫落。
幾名清兵立刻一聲大喊,然後抱著一根長杆,將靠在牆上的梯子撐開,梯子便緩緩向後栽去。
上面的士卒頓時紛紛跳下,摔在地上還能撿條命,要是被這厚重的梯子壓住,不死也殘。
俘軍搭設浮橋,又最先進攻,士氣和體力逐漸衰竭,但他們也完成了使命,成功為主攻部隊,搭設了道路,疲乏牽制了守軍。
這時主攻部隊,冒著炮火,先頭的呂公車、洞屋、井闌、雲梯等各色器械先後抵達。
一時間,整個三山門外,南京西城的城牆下,明軍士卒如同螞蟻一般遍布。
金礪被士卒,拿著盾牌護衛著,注視著城下,只見翁城側面,數十名明軍,正推著一座呂公車抵近城牆。
城上的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