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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至鎮歷經濡須山的挫折後,兵力下降至不到兩萬五千人,正好是多鐸的一半。
在探知多鐸南下後,為了阻止多鐸包抄王彥,忠至鎮只能輕裝急進,再加上濡須山阻擊失敗,所以重型器械,物資損失都比較慘重。
李過指揮將士,以強弓和鳥銃連續不斷的射殺壓制強渡的清兵,但是很可惜,因為大軍沒有充足的準備,沒有時間將工事修建好,便迎接清軍的攻擊,所以戰鬥十分艱難。
開戰不久,清兵便憑藉火炮的優勢,不斷衝上灘頭,甚至突破第一段柵欄,殺到第二段矮牆下。在危機時刻,李來亨領近千精兵,投擲僅存不多的震天雷,然後與清兵對沖,才江清兵趕回河中。
清軍初戰受挫後,並沒有停歇,多鐸十分清楚,清軍現在是內弱外強,若是內線博洛失敗,他外線的進攻也就沒了意義,必須要在博洛不敗的情況下趕赴戰場,對王彥形成夾擊,才能一戰定乾坤,滅掉明軍楚贛主力,則南朝在四五年無法在與大清爭鋒。
多鐸並沒有給李過,加強防禦的時間,在清軍退下來之後,稍作集合,便再次投入猛攻。
很快,在河灘上,兩軍再次陷入短兵相接,喊殺聲,兵器交擊,銃響炮響在兩岸蔓延。
從天空俯瞰牛屯河兩岸,處處硝煙瀰漫,無數人影殊死搏殺,場面壯觀浩大。
「總鎮箭矢消耗完了,火藥也所剩不多。清狗突到第二條防線了!」大將賀珍渾身是血的跑到中軍,向李過大聲稟報。
李過是李自成的侄子,要以他的身份,在明朝內部,應該是倍受打壓的存在,但是在王彥的庇護爭取之下,他已經做到了大明的國公,比大順朝時受封的毫侯還高了一階。
一眾大順軍的降將,也在王彥的庇護下,日子過的十分滋潤,待遇與其他明軍並無不同,而且反而高出不少官軍出生的地方鎮軍。
正是王彥的諸多努力,使得這些將領順系的印記逐漸被淡化,轉而印上了五忠軍的印記。
這一次,他深知一旦多鐸突破了他,那王彥就危險了,忠至鎮的將士,必須用自己的犧牲,來為王彥爭取破敵的時間。
聽了賀珍的話語,這位陝西漢子,立在高坡部,俯瞰河灘上的戰場。
眼前的情景,足矣讓任何久經戰場的老將心驚膽顫,無數紅斗笠,攢動著湧上河灘,不少八旗騎兵,則跨著戰馬,直接渡水而來,清軍一浪接著一浪的拍擊明軍的防線。
在最前面的第一道柵欄已經完全失陷,如螞蟻般密集的清兵正猛攻第二道短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失陷。
李過看見這一幕,把戰刀抽了出來,回過身來,對著身邊的將校,沉聲道:「我等起自三秦,霍亂中國數十載,本罪孽深重,然蒙藩主不棄,不計前嫌,招為部署,待之如手足弟兄,未曾虧待。今我等以為官軍,口中所食,身上所衣,皆仰仗藩主與父老鄉紳。烏鴉反哺,羊羔跪乳,禽獸尚知報恩,何況人呼?況從軍報國,難免一死,今本鎮奉命阻擊清狗,一贖罪過,二報藩主大恩,三為漢家大義,何懼死呼?」完他用刀指著眾人,喝道:「兒郎們可敢一死?」
忠至鎮的底子,是原來的東路順軍,雖也打亂編了一些其他的部隊進來,但主力依然還是順系的士卒,明軍的主力在弘光朝時基本已經投降,無論是五忠軍還是何騰蛟的部隊,像郝搖旗、馬進忠、王進才這都是順軍投過來。
原來的農民軍在明軍系統中至少占了七成以上,直到王彥的府兵制初見成效,加上軍隊的戰損,以及傷殘老弱退役,這個占比才有所下降。
在原來的歷史中,也是兩支農民軍,最後支撐了南明二十多年。
將士們聽李過這麼,就知道他們要在這兒死磕了,估計大多數人的性命都要丟在這兒,但五忠軍從建軍以來,就只有全員戰死,沒有臨陣脫逃之,這是五忠軍的精神,也是他們打出來的信念。
眾將士齊齊拔出戰刀,握住了手中兵器,高高舉起,爆喝回應道:「死國可也!」
李過見此,神情肅然,「既然如此,兒郎們,操上兵器,隨本鎮一搏!」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將士們齊齊抱拳,「我等誓死追隨督鎮!」
「殺!」李過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