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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武在五忠軍中參與的戰鬥最少,只經歷過粵東保衛戰,以及攻打閩西的戰役,立功最少,但並不代表他就比其它幾部差多少。
王彥一直賦予忠武鎮看守老巢的重任,由此便可以看出他對忠武的信任。
因為參與的戰事少,所以忠武鎮的損耗也少,沒有太多新卒的加入,使得士卒與士卒,士卒同將領之間形成了默契。
此時每名將士都發出憤怒的吼叫,兩千多刀盾手,疾如風,猛如虎,冒著箭矢,沖向清陣。
另一邊,在大炮打的滿目蒼夷,四處硝煙升騰,火苗閃爍的清軍陣地上,清兵也嚴陣以待,清軍弓手們再次搭箭齊射。
這時五忠軍的士卒已經接近,他們這一次卻是瞄準了目標,進行直射,箭矢密集的射出,噌噌噌的釘在盾牌上,也有士卒在奔跑中被射中大腿,立刻身子一跌,向前撲倒於地。
清軍中的鳥銃手,這時也燃了火繩,抬銃打出一輪齊射,鉛彈打在藤牌中心的鐵皮上,火星四濺。
一名廣武營的藤牌手的運氣不加,鉛彈打破了藤牌,又擊中了他的胸膛,他整個人便如遭重錘,倒飛著撲倒,等他痛苦的抬起頭時,嘴中以有鮮血溢出,他雙手撐地,想要從新站起來,但試了兩下,卻身子一軟,慢慢趴在了地上,殷紅的血液從他身下留出,將周圍染紅一片。
相比於弓箭和銃手,對廣武營威脅最大的還是清兵陣中的佛郎機。
十分慶幸的是,在之前的轟擊中,清兵用完了子銃,所以炮隊轟擊的速度,大大減慢。
不過,這支綠營炮隊的素質明顯不錯,分工有序,動作迅,竟不在五忠軍之下。
「放!」清軍指揮揮旗大喊。
轟隆的炮響,將操炮的綠營兵震得雙耳嗡鳴,騰起的硝煙眯了清兵的雙眼,而幾乎就在同時,本就被弓箭、鳥銃擾亂了陣行的廣武營藤牌手,立刻就被炮彈打出一條條的缺口,損失觸目驚心。
「殺!」廣武營指揮舉著盾,全力奔跑,一雙眼睛,快噴出火焰,還有一百多步的距離,他身邊卻不時有一聲聲慘叫傳來。
本來緊緊跟在他旁邊的士卒,忽的一下就不見了身影,可他沒有時間去看,他只有不顧一切的猛衝,用最短的時間貼上去,否則就會有更多的弟兄倒下。
青戈江西岸,王彥猛然放下千鏡,這麼大的損失,讓他有些肉痛了。
一旁的高一功也放下千里鏡,道:「看旗號,正面的綠營兵,應該是李本深的部隊!」
王彥聞聲,不禁又把千里鏡拿起來觀看,他將圓形的視界,移動到清陣後方,見一個李字大旗下,站著一員身穿黑色馬蹄袖,戴著碗帽的將領有些面熟,還真是李本深。
王彥心頭不禁一沉,李本深是高傑的外甥,他的部隊自然是,曾經江北四鎮中最能打的高傑鎮的遺產,算是綠營中的翹楚之一,比較難以對付。
「傳令鐵人軍,快速登船,儘快在側翼登岸!」王彥放下千里鏡,立刻沉聲下令。
棋牌官當即揮動旗幟,戰場右翼早已等候多時的鐵人軍,便開始登船,不過他們登的都是平底的船,能直接衝上江灘,避免了鐵人軍跳入水中後,陷入淤泥中,無法前行的情況發生。
這時在正面,第一批船隊反回時,第二批船隊,已經出發,兩隻船隊交替運送,以求達到進行持續的兵力輸送。
「快快趕緊裝彈藥!」清軍陣中,炮隊軍官們厲聲催促著炮手,加快填裝速度。
每一門佛郎機旁,都有四名炮手,他們一個給子銃降溫清理藥室,一個裝填火藥和炮彈以及藥引,一個拔栓插栓,固定子銃,另一個最為輕鬆,稍加瞄準,火就射。
一名碟盔上飄著旗的廣武營軍官,肩頭正中一彈,他奔跑的身子,被擊得向側一個旋轉,然後猛然砸在地上。
那炮彈余勢不消,又砸在了後面一個士卒的頭上,那士卒立刻仰倒,重重落地,頭破血流。
這枚炮彈,直砸翻四五人,才滾入江中。
短短的一段距離,廣武營兩千藤牌手,已經倒下了五六百人,士卒們瘋狂猛衝,一個又一個的栽倒,將士們不看一眼,不停一步,全力沖向敵軍。
李字大旗下,李本深見五忠軍已經要貼上矮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