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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騎兵縱馬狂奔,緊緊跟隨在主帥的大纛後面,他們都是八旗的精銳,知道這對沖就是一鼓作氣,兩方人馬各成一個箭頭,猶如兩柄絕世好劍,在高手手中劍尖相對,在巨大的衝撞力下,勝者必定是劍身夠硬之輩。
城頭上,多爾袞見兩個矢陣撞在一起,白甲騎兵被藍甲破開,仿佛劍身折斷,他臉色立即一變,「英王,多鐸銳氣已挫,不是豪格對手,你再率三千旗兵出戰,擊潰豪格。」
白甲與鰲拜對沖,威勢就被卸了一成,等衝出後又受到兩翼藍甲騎射騷擾,士氣便再降一次,而且在箭雨中騎兵也無法專心衝鋒,豪格卻是蓄勢待發,雖人數不及多鐸但是卻銳氣正盛,多爾袞看的清清楚楚,審時度勢下連忙下命。
兩支騎兵交錯而過,果然如同多爾袞所料,多鐸還剩下六千多騎,盡然被豪格兩千五百騎沖的七零八落。
那情勢就想,一柄利劍破開大竹一般,劍尖鑽入,竹身四裂開來。
「在來!」多鐸面目猙獰,韁繩一拉,領著散亂的騎兵進行大迂迴,想要調整方向,再次與豪格對沖,但是藍甲左右兩翼卻陰魂不算,在他們衝出的瞬間,箭雨再次射來。
豪格這邊剛剛與白甲交錯而出,便見永定門打開,阿濟格大吼一聲,「殺啊!」數千白甲從城內疾馳而出,迎頭向他撞來。
豪格臉色一變,他剛才就是這樣將多鐸沖的七零八落,現在他才透陣殺出,如果被這數千白甲一衝,鐵定要步多鐸的後塵,而正在這時,早前衝出的鰲拜已經重整隊形,立刻催動戰馬直接向阿濟格撲來,為豪格解圍,給他爭取了重整隊形的時間。
戰場上,兩方打馬而戰,一白、一藍,在曠野上如同轉動的陰陽魚一般,隨著阿濟格的加入,白甲憑藉人數上的優勢,逐漸把握了主動。
多爾袞站在城上,心中很滿意,他有兩旗人馬,實力強於豪格,他正盤算著如何徹底解決大清內部的隱患,正白旗大臣蘇克薩哈卻忽然一聲驚呼,「攝政王,有兵馬南來。」
多爾袞聞語一驚,大清朝法度森嚴,沒有他的調令,各部人馬都不可擅自離開駐地,而他並未調兵,那來人就只能是豪格一夥。
多爾袞急忙拿起千里鏡,往南面看去,圓形的世界裡,他當先看見一桿大旗在寒風中獵獵,大旗上繡著斗大的「唐」字,旗後無數綠營人馬,步騎混雜,人聲馬嘶的向北京而來,卻正是保定府唐通的人馬。
唐通此人並非無名之人,闖逆陷京師前,他是北直隸拱衛京師的重要力量,擔任過宣化、密雲總兵,是九邊系統中的一隻,他手握兵權,舉足輕重,毅宗皇帝曾召其相見,並賜予莽玉,對他寄予了極大的希望,但他最終辜負所託,先降闖逆,再降滿清,十足的反覆之人。
唐通手下大多是九邊的明軍,戰力並不差,這時後出現在城外,戰局立刻改變。
多爾袞想不通豪格什麼時候與唐通勾結,但他很快明白,滿清內部反對他的勢力非常強大,不僅是在旗人內部,漢員也被捲入進來。
其實仔細一想,這兩年來滿清數次大敗,除了損害了旗人的利益,也損害了投降滿清的漢員利益。
這些漢員投靠滿清,是覺得滿清能夠得天下,他們背棄民族,背棄大義而登上大清這條大船,自然是想跟著大清享受榮華富貴,而不是想看到滿清的船漏掉,多爾袞沒什麼建樹,他們自然也想換個船長。
這時多爾袞不禁眼神一眯,當機立斷,「鳴金收兵!」
城頭上急促的金聲響起,多鐸好不容易戰了上風,聽到金聲不禁一陣差異,但戰場上令行禁止,他只能結束與鑲藍旗對射,拔馬回城。
大纛旗緊隨著他的身後,大纛一退,整個白甲騎兵見狀立刻撤退,全軍如潮水般退走,鑲藍旗直追到城下,被城上火炮逼退,但隨著豪格舉起戰刀,全軍立刻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多鐸與阿濟格抱著頭盔,急匆匆的竄上城樓,身上白甲幾乎染成了紅色,兩人上來,卻發現多爾袞已經不在,不禁問道:「攝政王呢?為什麼鳴金?」
蘇克薩哈指著南面,忙解釋道:「王爺你看」
豪格與阿濟格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近萬人馬正狂奔著向城下殺來,兩人頓時大驚,而這時蘇克薩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