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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幾人話,詹霸一個漢人完全插不上嘴,但他在一旁卻聽的內心激盪。
國運這個東西,詹霸以前不信,可現在卻似乎有那麼一兒相信了。
這大清朝真是流年不利,豪格、吳三桂剛打下四川,沒多久王彥便殺入川東,豪格雖然還保有四川平原,但吳三桂一敗,損兵折將,讓滿清失去了一大打手,清軍沒有兵源補充,在四川也再難打開局面。
這西面勉強算是勝,可這東面攻打楚贛,就是板上釘釘的失敗,不僅折損兵馬,也讓清兵逐漸喪失了戰爭的主動權。
如果這還不算壞的話,那緊接著明軍水師進入長江,漕運又被斬斷,而後山東又爆發了大規模的起義,壞事是一件接一件。
詹霸幫著多爾袞處理政務,對於滿清內部的變化可謂一清二楚。
大清從入關後的所向披靡,到今年猛然轉了個大彎,頹勢以現。
原本這順治四年,已經到了最後兩個月,詹霸以為今年也就這麼過了,誰想居然讓他又看見這樣的一幕。
這外部大勢洶洶,內部又生齷齪,這運氣,也就只有之前的明朝可以比了。
想到此處,詹霸不禁慶幸,他上岸早,已經逃離了滿清這艘漏船。
這時被多鐸與河洛會一,代善便徹底成了豪格派,其實他與多爾袞一樣,為的也是大清,只是路線不同,而且他也是堅決反對內訌的。
代善的願望很好,但政治鬥爭何等殘酷,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方,想當中間派都難,何況他還表示支持豪格。
多鐸、河洛會算是把他給害了,「王兄可不能讓一干奸賊的陰謀得逞,現在當立刻下旨,臣弟立刻去大營提兵,將這幫逆賊全部抓捕。」
多爾袞為大清嘔心瀝血,卻有這麼多人反對他,這讓多爾袞覺得非常諷刺,他微微閉上了眼睛,一時無言。
多鐸見狀,以為多爾袞有所顧忌,心裡著急,豪格都串聯起來要趕他們兄弟下台了,王兄怎麼還畏首畏尾,「王兄,這事我們既然已經事先知道,那我們就占了先機,不趁著這幫逆賊尚不知情,將他們一舉剪除,難道還等著他們來彈劾王兄嗎?」
多爾袞忽然睜開眼,見多鐸急的跳腳,卻冷靜的問道:「本王問你,支持豪格的宗室與八旗大臣,你們心裡有底嗎?」
一旁詹霸聽了心頭一顫,多爾袞就是多爾袞,他能當攝政王,不是沒道理的。
多鐸遲疑一下,答道:「這事兒,先把豪格、代善、濟爾哈朗抓起來,然後審問三人,還怕查不出黨羽嗎?」
多爾袞搖了搖頭,忽然看向詹霸,「詹卿怎麼看?」
詹霸終於有了話的機會,多爾袞明顯是想斬草除根,詹霸自然也樂於將此事擴大,最好弄的滿清內部火拼一場,殺個天昏地暗才好。
這時詹霸立刻從角落走出來,跪地道:「攝政王,奴才以為此事宜急不宜緩,必須儘快動手,而且還要一網打盡,斬草除根。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大清的穩定,保證攝政王的國策繼續推行,否則一切都將半途而廢。」
這件事情,絕不能讓兩邊冷靜下來進行溝通,他就必須火上澆油,讓兩邊打起來再。
多鐸欣喜的看了詹霸一眼,覺得這個漢人還是不錯的,辛虧留了下來。
多爾袞了頭,大清現在危機四伏,他必須維持大清的穩定,必須一次性將內部的不穩定的因素,全部剷除。
多鐸見看多爾袞認同詹霸的話,心頭一喜,可究竟都有哪些皇族參與,哪些八旗大臣投靠豪格,他們卻不清楚,想要一網打盡,怎麼可能呢?
暖閣里一下安靜下來,幾人都在思索,這時多爾袞卻眉頭一挑,沉聲道:「把議政王大臣會議,提前到明天,不,今晚連夜舉行,何洛會你安排一個正黃旗的心腹,到時候挑頭彈劾本王,多鐸那時你別急著反對,看本王眼色行事。」多鐸聽了吃了一驚,召集攝政王大臣會議不是正好合了豪格的意嗎?但他遂即反應過來,會議提前豪格必然準備不足,諸人無法串通,他明白多爾袞的用意,立刻大喜,「臣弟這就去準備。」
多爾袞頭,站起身來,道:「你們各自準備,本王去一趟英王府。」
英親王阿濟格是多爾袞和多鐸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