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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城內,明軍將士付出了近半傷亡,拼死搏殺,守下了武昌這座位置極為重要的九省通衢之城。
城外清軍主力已然退走,武昌之圍以解,但城內的明軍卻不自知,一個多月的圍攻,已經讓他們習慣了被動防守。
下了兩天的雨,在半夜停了,清晨朝霞升起,士卒紛紛從營房出來,登上城牆。
將士們從沒有這麼討厭過晴天,這剛消停兩日,太陽一出來,城外的撮鳥,肯定又要寇城。
士卒上了城池,一隊隊披著蓑衣,值夜站了一夜的士卒,則下城抓緊休息,城頭人頭攢動,各個營,各個千戶,百戶的人馬,在各自劃定的區域,集結起來。
這時太陽漏出半個頭來,城上士卒已經準備好了守城器械,但往日雞鳴就開始折騰的清軍,今天卻沒有動靜。
伙頭兵送來熱氣騰騰的肉湯和米飯,城上士卒抓緊吃了起來,可這飯吃完了,清兵卻依然沒有列陣,難道不打呢?
陳友龍按著腰刀來到城上,一員百戶迎上來,指著城外道:「將軍,城外的孫子,今天反常的很,這麼好的天氣,居然不來寇城。」
陳友龍眺望清營,可距離太遠,看的並不真切,只是見營中人來人往,不時有拿著長槍的巡邏隊,在一個個白包似的軍帳間穿行,看不出什麼異常。
見清軍確實沒有攻城的跡象,陳友龍微微皺眉,難道清兵改變策略,決定圍城呢?
這顯然不太可能,有傅上瑞在,清兵該知道武昌城中,處存了不少物資,吃上半年都沒有問題,何況時間一久,大明肯定會組織援兵過來,清兵想要破城,只有攻打一途。
陳友龍覺得有不對勁,吩咐道:「你繼續監視城外動向,本將去稟報督師。」
完,陳友龍便轉身下城。
清軍大營里,傅上瑞比明軍將士還要討厭晴天,這天一晴,清軍不攻城,很容易就讓守軍察覺到異常。
此時他只能讓屬下四千人馬,盡力維持局面,讓迎中民夫不要被城上守軍看出端倪。
現在他只要熬過今天,明天就是第三日的期限,他管不了清早還是晚上,反正明天一早便躲到船上,然後一把火燒了船隻,便立刻渡江北逃。
此時武昌城東面的一座丘陵上,一名騎兵突然登上山丘部,然後勒住了韁繩,緊接著又是一騎,慢慢的整個山丘被騎兵站滿,足有近兩百騎。
耿仲明死後,漢軍正黃旗幾乎被王彥全數殲滅,清廷為恢復八旗實力,調馬光遠為黃甲漢旗固山,徵調旗丁、挑選綠營精兵重建黃甲漢旗。
南路軍滿達海被殺,他不僅是清廷貝勒,他老爹代善的兩紅旗,他一直都幫忙打理,實際上滿清等於同時失去了一個旗主,多鐸自然不能再讓馬光遠這個剛剛提拔上來的正黃旗固山折在明軍手中了。
武昌城下清兵一渡過長江,多鐸立刻派人通知馬光遠,得知多鐸撤退的馬光遠,哪裡還敢待在三江口,當夜便領著人馬北逃,去追趕多鐸。
金聲桓大軍白天進攻時,發現清兵已經撤離,萬元吉估計清兵要逃,立刻催促金聲桓向武昌進步。
此時步軍還在後頭,明軍前哨騎兵以經奔馳到清營之後。
「沿途一個清軍哨騎都沒有,看來清兵確實撤了。」閻可義騎在戰馬上道。
李元胤將千里鏡遞給他,「清營以空,多鐸應該已經北逃。」
閻可義拿過千里鏡,望向清營,果見後面的大營中,空無一人,但前營中卻旌旗飄揚,似乎軍威壯盛。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多鐸還留下了萬把人不成?武昌的人也不少,怎麼也不擊潰他們,追殺多鐸呢?」閻可義放下千里鏡,疑問道。
李元胤拉了拉韁繩,「應該是中了障眼法,武昌或許還不知清兵以走。」
著李元胤一夾馬腹,提著騎槍,催馬向前走了幾步。
「元伯,這是?」閻可義見他催馬向前,眉頭一挑。
李元胤以槍虛指清營,笑道:「清營不過虛張聲勢,營中虜兵以空,諸位不敢於我衝殺一番嗎?」
眾騎兵聽了,遠望遠處的大營,忍不住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眼神中閃爍著火焰,可以看出,都沖滿了戰意,眾人齊聲道:「有何不敢?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