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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義軍是江南之地,數十萬蜂蛹而起的義軍經過殘酷的抗清鬥爭大浪淘沙之後,留下來的精華。他們南下之後,為王彥帶來了許多人才。
當初他被圍揚州之時,南直一帶義軍自發救援,多虧了金聲、江天一師徒領著幾千徽州兵詐降,才能使他一舉擊敗圍揚清兵,殺出重圍。
之後,王彥攜民南渡,金聲、江天一則返回家鄉徽州抗清,沒想到現在又聚到了一起。
其實太湖義軍裡面,除了江天一之外,剩下的也多是王彥的熟人,也正是因為此,他才將他們編入忠義軍之中。
江天一的話語,自然引起了王彥的重視,他們確實都不是重慶府的人,對於川蜀的地形,河流水紋並不了解,清兵也不是四川人,不定有什麼渡河的方法,明軍清軍都不知道,向當地人徵求過江之策確實可行,不定能收穫意外之喜。
本著有棗沒棗捅兩桿子的原則,王彥當即下命,在巴縣張貼告示,向百姓問計,並開出了黃金百兩的酬金,沒過一日,果然有人揭榜獻策。
次日王彥與幾人接著分析局勢,便有軍官在堂外歡喜的稟報道:「報,相公,有人揭榜了,人就在堂外,稱是有辦法幫助大軍過江。」
這話引起了堂上一片騷動,若果真有辦法渡過江去,那可是幫了大忙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匯聚到堂外,王彥亦大喜的令人將來人帶入,卻是一身穿布袍,留八字鬍的中年男子。
他到了堂上,一雙機靈的眼睛,將堂內的人都悄悄的掃視一遍,然後目光鎖定王彥,立刻跪著沖王彥磕了頭,而後道:人,鄭四海,成都府人,是個蜀錦商人,平時以將成都的貨物運到巴縣倒賣為生。今天看見了官軍貼的告示,特來為相公出力。」
王彥抬手讓他起來,疾聲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快!」
「回稟相公,蜀地多竹,的以為官軍可以扎竹筏過江!」
王彥聽了這話,心中一團希望之火頓時熄滅,,堂上也是一片死靜,眾人臉上難掩失望之色。
還以為重金之下,真能如完顏宗弼一般,徵得一兩條妙計,卻不想居然是扎筏子過江。
清軍從巴縣撤退之時,把舟船都帶到北岸,帶不走的則燒了個乾乾淨淨,明軍一來首先就選擇扎了木筏,嘗試過江,結果連人帶筏子,沒到江心,就被衝到了下游。
王彥還特意選擇了熟悉水戰的太湖將領於世忠,領著一千熟悉水性的士卒,扎了一百多個木筏子渡江,可長江水流太急,與太湖水紋完全不同,一百多個筏進了江中,就被水流衝散,於世忠被水流帶著漂了五里,丟了筏子天黑後才走回來,一些運氣不好的漂到對岸,則被清軍射殺。
經過這次試探,中路軍得出經驗,幾個人過江,扎個筏子還行,幾萬人馬過江,十之要吃敗仗。
王彥心中失望,但臉上還是一片平靜,站起身來,「你為朝廷出力之心,本閣十分欣慰。士逵你帶他下去,取五兩銀子作為賞錢。」
陸士逵聽了一抱拳,大步向鄭四海走去,鄭四海聽了,卻大著膽子道:「相公,人從成都購買貨物順流運到巴縣,都是扎的筏子。大筏子不比船差!」
「筏子能和船比?」於世忠本來希望真能聽到什麼過江良策,結果大失所望,聽他還在什麼筏子,頓時踏出一步,按著戰刀怒斥道。
他對此最有發言權,太湖義軍最擅長操控船隻與清兵水戰,對船隻了如指掌,而他又親身體驗了一番筏子渡江,筏子要是能和船比,他能被沖的找不到東西。
他一千弟兄,可是有一百多人沒回來,這商人為了百兩黃金,是想害了整個中路軍。
鄭四海被於世忠的喝斥,嚇了一跳,又見堂內諸多將軍們按著刀柄,一個個臉色不善,更是嚇得面無人色,結巴道:「相相公,人,怎麼,敢,敢戲弄官軍,借我一個膽,也不敢啊」
王彥見他模樣,心中約微疑惑,他揮了揮手,讓陸士逵、於世忠退到一邊,「筏子真能和船相比?你不要急,慢慢!」
鄭四海聽了王彥的話,稍微鎮定,吞了口唾沫,才開口道:「相公應該聽過「買舟東下」一詞。我們川蜀之地,河流比較湍急,船隻從上游駛往下游十分容易,可回來就只能靠拉縴,但拉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