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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隔間裡,酒保已經端上酒菜,龐天壽拿起筷子吃起來,另兩人一人正是桂王那邊的左都御史袁彭年,一人則是隆武朝廷的理科給事中金堡。
袁彭年聽了龐天壽的話,卻沒心思吃酒,整個桂王朝廷,就盼著隆武皇帝趕快升天,好扶桂王上位,可聽著龐天壽的話語,隆武朝大學士蘇觀生卻準備讓唐王接位,他能不急麼?
「公公,桂王才是神宗嫡孫,他唐藩不過疏藩,難道還想兄終弟及不成?」袁彭年伸著脖子,抱怨道:「這皇位本就屬於桂王殿下,隆武霸占也罷,他唐王還想接著霸占,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情。再,之前三家商定,等打下南京之後,再議儲位,他蘇觀生憑什麼扶立唐王?」
一旁的金堡剛才去讓酒保上菜,所以沒聽見龐天壽的話語,現在突然聽到蘇觀生要立唐王,他也是一驚,根本就沒有先兆,而且隆武有皇子在,怎麼會去扶保唐王?
此時他和龐天壽等於已經上了桂王的船,他現在是不得志的散官,品級不高又沒有差遣,俸祿少得可憐,更沒油水可撈,唯有抱緊桂王的大腿,等桂王登基,才有出頭的可能性,而現在卻隆武朝廷的文臣有意在隆武駕崩之後,擁立唐王,他立刻就急了起來,「公公,這是怎麼回事,擁立唐王,不可能吧!陛下又不是沒有皇子,再怎麼也輪不到唐王啊!」
龐天壽放下筷子,冷眼看了兩人一眼,「哼,蘇觀生是陛下心腹,他能不知到陛下身體已經垮了嗎?桂王殿下等著繼位,他能不知道?要是陛下還能活個十多年,他自然扶保皇子,但現在陛下肯定沒有多少時間,主少國疑,皇子肯定爭不過桂王,連魯王都比不上,如果扶皇子登位,天下能服?就算王彥也不敢扶立皇子,不然他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現在擁唐派想要繼續把持朝廷,就只能做高唐王身份。」
兩人被龐天壽幾個問題,問得一愣一愣,但仔細想來,桂王那邊等著隆武升天,隆武朝廷的文臣,自然也知道這一,他們肯定不會願意桂王一派,來搶奪他們打下來的江山。
袁彭年眉頭緊皺,「這事怎麼一先兆也沒有?」「這咱家就有佩服蘇觀生了!」龐天壽接著道:「他深知陛下血統不及桂王殿下,所以當初隆武朝廷之中,他是唯一堅持要掃滅桂王的大學士,但陛下與王彥趨於三家商談,將他支開,最後才有三家表面上的和解。此時他看武力不成,見陛下身體又一日不如一日,而皇子在國家板蕩之際,顯然無法爭位,遂即起了擁立唐王的心思。這種事情,他連陛下都不能,所以行事十分隱秘。他與唐王兩人,在宗藩改革之中,一個做壞人,縮減宗室的供給,一個則將俸祿堆在客堂之內,任由困難的宗室支取,一下就把唐王身份做高,收買了大批宗室的人心。如果只是這樣,咱家或許只會覺得唐王是位賢王,但這次將宗室編為一軍,並且由唐王統領,這就暴露了他們的野心。」
袁彭年與金堡聽完話語,眼中都有些震驚,蘇觀生這個老狐狸,還真是不能窺,居然借著宗藩改革的機會,來幫唐王收買人心。
「原本我們以為王彥是桂王殿下登位的最大威脅,現在看來,這蘇觀生也必須一併搬倒,最好還能把唐王搞臭。」
幾人都是久經官場之人,對於政治鬥爭還是頗有心得,把現在的情況稍微分析,金堡便提議道:「方才公公,蘇觀生想做高唐王身份,以便今後接位,但陛下畢竟有皇子,肯定是希望能傳位於皇長子,而蘇觀生介於此,因而他擁立唐王肯定是背著陛下進行,那我們何不將這事捅出去,參他個勾結藩王意圖不軌。」
「這個主意到是不錯,蘇觀生這次許多改革,都與祖制不合,但咱家覺得,現在還不是對付蘇觀生的時候。」龐天壽卻搖頭道:「眼下爭對王彥的計劃,已經進行了一半,如果突然對付蘇觀生,會樹敵太多,加上陛下身體還行,所以不必著急對付他和唐王。」
袁彭年與金堡聽了,都頭,老閹貨歷經三朝,見識了諸多風風雨雨,分析的還是十分有道理。
龐天壽見此,自得的笑了笑,「這次,朝廷準備支援川蜀,但又實在拿不出錢來,蘇觀生作為戶部尚書,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與幾位閣老,有意動五忠軍的庫房。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咱家估計王彥必定不會同意,你們可以讓投靠桂王的幾名御史,乘機參王彥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