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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代王士琇來到漳州城外的正是李過,為了不使清兵生疑,新到的四千兵馬和剩下的兩千督標,照例清早之後,出營操練。
當然四千李過的部下,雖然跨上戰馬,但卻跑不起來,只是做做樣子,真正操演的還是剩下的兩千督標。
城上清兵,每日都會注意城外明軍的變化,此時明軍精騎已被調走,但人數上卻沒有出入,加上距離甚遠,他們自然看不出端倪,不會知道城外明軍騎兵已經被調換。
如此又過了一日,一切照舊,沒有什麼變化,城內城外繼續乾耗。
等到了第三日,李成棟接著巡視城牆,但這次他學乖了,知道明軍炮彈打的准,所以不敢一群人一起走。
他一邊觀察城外情況,一邊拍拍士卒的肩膀,以示鼓勵,被拍過的清兵,立刻挺起了胸膛。
李成棟在清軍之中威望很高,除了他戰功赫赫,非常能打之外,還因為他善待部署,親近士卒,所以高傑一鎮中,他的名聲最為響亮,實力也最強。
他在城上巡視,士卒都對他行注目之禮,清軍士卒的狀態,還是讓他比較滿意,他將西城巡視一遍之後,正準備移步南城,但就在這時,一直未遭受攻擊的東城,卻忽然傳來一陣震天的歡呼之聲,隱隱約約之間,似乎是清軍在歡呼,「援兵來了」
李成棟大為驚訝,而這時歡呼之聲已經從東城蔓延到北城,聲音鋪天蓋地。「援兵來了是八旗兵!」
明軍雖然沒有進攻漳州,但漳州畢竟被圍了一個多月,城內清兵幾次想要衝破封鎖,都以失敗告終,漳州清兵士氣自然逐漸跌落,感覺到前途黯淡,現在看見援軍,等於又看見希望,如何能夠不興奮異常。
這時李成棟連忙下城,騎馬奔向東城,等他上了城牆,便見東城之外,一隊四千人左右的清軍騎兵,一部穿黃甲,一部著紅甲,打的旗號乃是滿州正黃旗和蒙古正紅旗的旗號。
這隊騎兵,猛然沖向明營,喊殺聲鋪天蓋地,但是明軍依靠長牆和工事,放銃放箭,騎兵不敢硬沖,再要接近長牆之時,拋射一波箭雨,便一個迂迴,又撤了回去。
城牆上,早一步到來的佟養甲見此,頓時大喜過望,李成棟亦喜出望外。
「李督鎮,快組織兵馬,這是裡應外合,大破明軍的絕佳時機!」佟養甲大喜道。
正在這時,一員清將突然跑來,單膝跪地,「撫台,督鎮,北門外的六千明軍騎兵出營了,似乎是要趕來東城對付援兵!」
李成棟望了一眼,城外的四千八旗騎兵,各個騎術精湛,異常精銳,而王彥的六千騎兵尚在北城,明軍已經沒有其他的騎兵。
他聽了佟養甲的話語,又聽了清將的稟報,援兵只有四千,而明軍騎兵卻有六千,如果接應不及時,援軍敗了,那漳州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就沒了。
這時李成棟沒有時間多想,他當即猛然揮拳,砸在城牆上,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振奮之氣,大聲喝道:「旗鼓,傳本鎮之令,齊本部人馬,與援兵合擊城外明軍。」
漳州城上,戰鼓擂起,被圍了一個多月的清軍士氣大振,吶喊鋪天蓋地。
漳州東門,吊橋放下,城門大開,李成棟手持關刀,一馬當先,身後一千騎兵,六千步卒,士氣如虹,如洪水破堤一般,宣洩而出,氣勢可撼動山嶽。
李成棟這次可是下了血本,這些都是高傑一鎮的精華之兵,他們與官軍打過,投降官軍之後,又和李闖鬥了近十年,真正的身經百戰,之後降清,他們一路南下,為滿清攻城掠地,也是急先鋒,戰力絕對冠絕綠營。
此時從西門敢來的六千明軍,緩慢的來到東城,與四千八旗騎兵對持著,戰馬嘶鳴,氣氛緊張,空氣仿佛都要凝結。
在李成棟部湧出漳州之時,對持的騎兵,也催動戰馬對衝過去,城上清兵與佟養甲見此,熱血。
李成棟部見明軍一方,兩千騎兵催動戰馬,殺向四千八旗,他也吆喝著手下猛衝過去,只要擊破東面,與八旗匯合,他這條困龍就活過來了。
兩隻騎兵猛烈的對沖,可就在將要撞在一起之時,卻紛紛拉動韁繩,馬頭一轉,兩軍同時一個迂迴,轉了一個大彎,並行著直接奔著李成棟而來。
守在長牆和壕溝旁的明軍士兵,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