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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已經兩日沒有進攻襄陽城,城外不時從清營奔出的哨騎,插著羽箭返回的清兵,都告訴襄陽城內的守軍,援兵來了。
即便是謹慎一的高一功,也意識到,一切可能都是真的,但他依然命令守軍提起精神,緊守城池。
遠處打這節杖的隊伍出現在清營外,城上的士兵見了不禁發出震天的歡呼之聲,無數士卒和守城青壯,紛紛奔上城頭觀看,而後加入歡呼之中。
清營內的清兵,也感受的戰局的變化,城上明軍氣勢高漲,營內清兵的氣勢則低落下來,吳三桂在大營內聽見呼喊聲,則將眉頭皺了起來。
黃旭東見此心裡微微一笑,他請命出使清營,按著眾人商議的對策,使清軍覺得明軍不能輕易戰勝,所以他的車隊上,插著足以讓城上明軍看的見的大旗,而他本身亦舉著一根風騷的節杖。
清軍的哨騎,在南面發現他們,黃旭東遂即表明使者身份,清軍雖然是蠻夷,但也知使者是要面見阿濟格,所以也不敢造次,直接引著他們回營。
「先生在這裡等候,我去稟告王爺。」
來到寨門處,幾名清軍騎兵翻身下馬,為首的把總吩咐一聲,便按著戰刀,大步往營帳而去。
吳三桂的營帳在西北角,他正站在地圖前思索,考慮眼下局勢,分析各種可能,其中他最擔心的就是武昌失陷,王彥全軍來援。
「王爺,卑職去宜城探查的途中,路遇一隊明軍使者,便將他們帶了回來。」那把總來到吳三桂軍帳之外稟報道:「現在他們就在營外,還請王爺示下。」
吳三桂聞語,遂即明白方才襄陽城上為何發出陣陣歡呼之聲,這讓他一陣懊惱,但他沒有責怪他人,因為任何事情都有其兩面性。
襄陽守軍知道援兵已至,固然會士氣大震,但只要他擊敗明軍援軍,那襄陽守軍就會從希望便成失望,士氣將會降低到極。
「你帶他們進營,本王去尋英親王商議。」吳三桂微微嘆了口氣。
帳外把總立馬行禮離開,吳三桂亦拿起自己鑲著金邊的頭盔,挑起帳簾,大步走向大營中央的阿濟格帥帳。
因為襄陽城上傳來歡呼之聲,阿濟格走出了大帳,吳三桂遂即上前將明使到來之事進行稟報。
「什麼?」阿濟格微微皺眉,冷笑道:「明軍的使者,他來見本王做什麼?想要本王罷兵休戰嗎?」
「不管是什麼目的,見見便知,而且還能藉機摸清明軍援軍的情況,甚至可以打探到武昌的消息。」吳三桂道。
「長伯的不錯」阿濟格微微頭,「哼他們既然自己送上門來,本王嚴刑拷打一番,明軍的情報,便統統知曉,畢竟漢人都是軟骨頭,經不起威脅和誘惑。」
這話讓吳三桂約顯尷尬,阿濟格也很快意識到這一,但他滿族人自己的皇帝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吳三桂了。
「既然如此,讓明使過來拜見本王吧」
阿濟格遂即回到帳內,在虎皮座椅上座定,又喚來三十名八旗甲士,立在兩側,顯得殺氣騰騰。
片刻之後,帳簾被挑起,黃旭東領著兩名屬下,他手持節杖,身後兩名明軍士卒則各自捧著一個木盒。
「大明朝,堵撫台幕下參贊,受鎮南將軍、楚國公王士衡之託,參見清國英親王。」黃旭東,微微拱手道。
阿濟格見此,雙目發出犀利的寒光,冷聲道:「即是來參見本王,為何不跪!」
「上國之臣,不跪下國之王!」黃旭東抬頭笑道。
阿濟格卻頗為不恥道:「豈有京師被占,皇帝被擄之上國耶?」
吳三桂還要些臉面,並沒在這件事上話,但黃旭東卻將他拉到話題中來:「彼國乘我天朝之釁,據我中原,禮樂衣冠,盡污腥羶。我天朝之敗,非爾滿洲之力,實為吳大將軍獻關之功,闖獻之禍而至也。昔日我朝內外交困,使爾國猖狂,今我朝君臣一心,爾國便如紙糊之虎,一捅就破。我大明鎮南將軍,楚國公彥,興大兵十萬,滅爾兩漢旗,殲蒙滿八旗兩萬眾,拔荊州、武昌二城,殺偽王偽公,一路所向披靡,滿洲八旗,不過爾爾。以我看來,不須多少時日,我大明必復兩京,以爾如此實力,也能讓上國之使跪拜耶?」
吳三桂聞語,心裡不由一驚,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