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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之役後,勒克德渾領真滿州正紅旗、正白旗一部,再加上外藩蒙古兵,共計四萬人馬,於鄂西繼續追殺李過。
懷順王耿仲明率漢軍正黃旗,續順公沈志祥率漢軍正白旗攻入常德,湖廣總兵祖可法進駐岳州。
清廷的兵鋒已經直指長沙,何騰頓時膽寒。
對於這突然而來的失敗,王彥也毫無準備。
這時他心裡殺了何騰蛟的心思都有,但卻又不得不使自己鎮定下來,忍著怒氣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湖廣總督說道:「何督師,如今之勢,已然逆轉,本督以為當下唯有發兵岳州,進而威脅武昌,才可使鄂西和湘北的清軍回援,從而讓李過與堵巡撫得到喘息之機,方能重整旗鼓再戰。」
何騰蛟聞語,卻搖搖頭,「不可~不可~清兵如此厲害,本督以為還是守衛長沙更為穩妥。」
方才何騰蛟已經被王彥說得鬆動,有了出兵之意,但現在他得知三十萬順軍大敗之後,卻已經膽寒,立馬又改變主意,不敢同清兵交戰。
這時王彥已經眉頭緊皺,在江南,魯王政權在渡杭失敗後,已經完全處於守勢,在江西,金聲恆得到了清兵的支援,也開始壓著萬元吉打,清兵已經開始猛攻吉安,準備推向贛州,只有在湖廣,明軍還算有些優勢,是大明與清廷交戰的各個戰場上,唯一有希望取得突破的地方。
此時,李過與堵胤錫雖然失敗,但還有十多萬兵馬,只要將他們救出來,就還可與清兵一爭。
現在王彥聽何騰蛟要龜縮於長沙不出,坐看李過與堵胤錫被清兵追殺,頓時氣急。
一時間,他不禁一聲嘆息,他知道他與何騰蛟之間,已經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對於何騰蛟,他服軟根本沒用處,隨只得威脅道:「何督師,汝先是不戰自退,致使李過大敗,難道現在還要見死不救嗎?今日汝若不發兵,本督便將荊州之役的始末,將汝的作為統統上報朝廷,讓陛下與朝臣都知道汝貪生怕死,膽小如鼠的可恥面目。」
「你~」王彥的態度,讓何騰蛟一陣氣結,他好歹也是一方大員,幾時受過如此指責。
湖廣大好的局勢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何騰蛟心中自然恐懼,但與之相比,他卻更怕清廷的大軍,「王彥,湖廣的事,我自會給陛下一個交代,你如此逼迫我發兵岳州,萬一再敗,到時候連長沙也將沒有兵馬守衛,整個湖南都會陷入清軍之手。這樣的責任,你能替代本督承擔責任嗎?」
何騰蛟位居總督高位,在官場上打滾多年,他自然能為自身找到諸多藉口,因而並不懼怕王彥彈劾,而王彥說出這樣的威脅之語,兩人之間算是徹底結下大仇,再難融合。
一旁的章曠見此,心中不禁大急,但卻又不好相勸。
這時王彥已經怒了,「只要你發兵,這個責任,本督擔下又何妨!」
「你願擔下責任?不過就算如此,也沒有用處,我身為胡廣總督,必須考慮大局,長沙必須重兵堅守,我絕對不會派兵出城。」何騰蛟看著王彥,頓了頓,又冷冷道:「王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本督無禮,別以為你打過勝仗就可以如此驕狂。只要本督在,湖廣之地,還輪不到你來插手。俗話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本督勸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若在威脅本督,信不信本督發兵驅你出湖南!」
何騰蛟被王彥罵得有些惱羞成怒,說完就一揮衣袖,不再理會二人,直接向後院走去。
王彥見此,眼中寒光閃閃,「何騰蛟,不如本督與你打個賭,就算沒有你的支持,本督也能拿下岳州。」
何騰蛟根本不信王彥能奪回岳州,清兵如果那麼好打,大明豈會落到今天的地步,他冷哼一聲,停下腳步,「哼~本督到是要拭目以待,看楚國公如何打下岳州。」
「怎麼打是本督的事,你不用操心。」
「如何賭?」
「本督若打下岳州,今後湖廣的戰局,便要聽本督的安排,本督若是戰敗,不僅會將失敗的則任擔下,而且也承認你重兵守衛長沙的策略,不再上書彈劾你,如何?」
岳州現在由祖可法同張應祥駐守,足有三萬清軍,而王彥只有四千兵馬,若是雙方人數倒過來,何騰蛟還能相信王彥能打下岳州,而現在,卻只能讓他一聲輕蔑的冷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