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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懋第應下王彥之請,當即回府準備一番後,便去往安平城,尋鄭芝龍府邸交涉,而王彥則隨護衛趁著天色未黑,連忙出城返回營地。
入城購糧的何剛,得知王彥回營,立馬前來求見,滿臉氣憤的道:「侯爺,福京城內的米行,都不願賣給我們米糧,下官沒想到鄭氏居然做的如此之絕,想要將我們置於死地,方肯罷休!」
王彥聞言,卻沒有惱怒,他知道這只是鄭芝龍逼迫他的手段而已,如今他已經決定離開福京,鄭芝龍必然也不敢逼迫太甚,就像王彥若真下定決心,便該起兵攻打安平城一樣,鄭芝龍若真要與他魚死網破,自然也會直接調兵,攻滅王彥營塞,甚至於福京伏殺王彥。
「愨人不用擔心,明日你可再入城夠買,必可購得米糧!」王彥沒有解釋,而是直接吩咐道:「奔走一日,想必愨人也有些乏了,明日本侯還有要事同汝等商議,汝便先下去歇息吧。」
何剛聞言,心中一陣疑惑,但還是沒多問,便行禮退出了營帳,而等他離去之後,王彥又讓衛士招王威前來相見。
「末將王威,拜見侯爺!」不多時,王威便被衛士引入賬來,向王彥見禮。
「元章,且先坐下!」王彥指著一旁座椅道。
王威拱手謝禮,座定後道:「不知侯爺喚末將前來,所謂何事!」
「本侯與元章結識於山東,一路風雨,於今以近二載!」王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回憶道:「當年趙公麾下的老人,本侯自山東帶出的一千兄弟,現今已經所剩無幾。」
王威聞言,神情一陣傷懷,他知王彥還有話要說,因而並未出言。
「兩年來,本侯從一屆舉人,到如今位居高位,而元章亦封為指揮使,但其他老弟兄,卻多隻為百戶千戶。」王彥悠悠說道:「劉順雖與你同職,但在能力上,卻也不如你。本侯麾下雖然集結了不少人才,但真正可以獨單一面的帥才,卻只有元章你和泰禎!如今泰禎早以為國成仁,本侯最大的依靠,便只有元章矣!」
「末將願為侯爺分憂!」王威聞言,哪裡還不知道王彥有大事相托,當即起身行禮道。
「元章且座!」王彥意識王威不必多禮,而後道:「今日本侯面見陛下,得知廣西靖江王叛亂,本侯為廣東都督總鎮,將要返回廣東抵禦叛軍東進,所以將率領軍民離開福京,但鄭氏跋扈,本侯心中確有疑慮,因而有意留你於福京,護衛陛下安全!」
「什麼?」今日何剛於城中購糧再次受阻,令軍中諸將氣憤無比,因而王威方才以為王彥將要同鄭氏開戰,但沒想道卻是要離開福京,因而驚呼道:「周僉事之仇,鄭之豹奪船搶銀之事,侯也不報了麼?」
王威作為如今王彥軍中,最有能力的將領,亦是這種想法,那其餘諸將的心思,自然不言而喻。
揚州之軍,是面對多鐸三十萬大軍數月圍攻而不倒的強兵,是斬准塔,大破李率泰八萬清兵的精銳,在歷經這些戰鬥之後,無論將軍或是士卒,心中都有一股傲世天下的氣魄,怎麼可能忍受一個鄭之豹的欺凌。
王彥亦深知,士氣可鼓不可泄的道理,所以他決定退出福京是一回事,尋鄭之豹報復又是一回事:「今日本侯與左閣老商議,以托他轉告鄭芝龍,讓鄭之豹退還侵占之物,並向本侯致歉,他若不允,本侯途徑泉州時,自然讓他好看!這也是本侯,留下元章,而不是其他諸將的原因!若本侯於泉州同鄭之豹起了衝突,鄭芝龍必然為難於你,營中諸將,也只有元章能夠頂住鄭芝龍的壓力!」
王威聞言,已經明白了王彥的用意,隨抱拳道:「侯爺大可放心,盡可去尋鄭之豹的麻煩,有末將在此,定然保證鄭芝龍無法奈何忠義營分毫!」
「有元章此言!本侯便放心矣!」王彥點點頭道:「不過元章切莫忘記,本侯留你於福京,除了要嚴防鄭芝龍之外,根本目的,還是保衛陛下!本侯離開福京之後,無論何等要事,元章都不可離開陛下半步,懂嗎?」
王威聞言,知道王彥所說之事萬分重要,不禁肅然起身道:「末將知曉,定然護衛陛下平安!」」
「如此!元章就先行退下吧!」王彥隨揮揮手道。
等王威離開帥帳後,不多時,胡為宗又被親衛引進帳來,王彥讓他座定後,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