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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一刻,正是人睡得死沉之時,清軍西營中,除了極少巡哨在營中走動之外,整個大營在點點火炬的點綴下,於黑夜中顯得十分安靜。
一小隊清兵,巡視到金聲大軍所在的營地,營帳內,數十名明軍著甲操刀,根本沒有睡下。
戴之藩藏於營帳門口,手裡的戰刀,將帳簾輕輕挑開一條縫隙,觀察著接近的清兵。
突然他一揮手,身後的幾十名明軍,就同他一起,輕手輕腳的出了營帳,猛然將一隻毫無戒備的清軍巡哨小隊,全部殺死,他們動作犀利,乾淨利落,不見絲毫的拖泥帶水。
慢慢的,幾點火炬點綴的清營一角,數千明軍悄悄出了營帳,他們皆不言語,而是看著將校的手勢運動,很快便分為數股,江天一摸向清軍兵帳,金聲帶著人潛向清軍的戰馬,戴之藩則領著百人,悄悄來到准塔帳前。
兩名清兵,一左一右的站在帳門兩邊,沒精打采的哈氣連天,心中咒罵著天還不亮,換哨之人還不到來。
這時戴之藩蹲在隱秘之處一揮手,兩名明軍箭手便來到他身邊,張弓拉箭,兩箭射出,正中兩名清兵咽喉,戴之藩立馬大喜,站起身來,便領著百餘明軍,操刀擁入准塔大帳。
「看!」王彥在李泰禎營中對三千明軍訓話,忽然有負責觀察清營的小校,興奮的指著清軍西營大聲呼道:「將軍!清營火起!」
王彥聞聲,連忙走到寨邊,眺望遠處清營,果見四處升起陣陣火焰,隨後便是漫天喊殺聲傳來,王彥立馬大喜道:「希正先生得手矣!」
一眾明軍將校見此亦是滿臉興奮,心中熱血上涌。
「李泰禎何在?」一時間,王彥手按刀柄,意氣風發。
「末將在此!」李泰禎連忙上前行禮應道。
「揚州軍民之生死,在此一戰!」王彥豪氣干雲的令道:「本將令汝,立即率軍直撲清營,同希正先生之兵,裡應外合,不破清營,提頭來見!」
「喏!」李泰禎肅然答道:「末將遵命!勢必踏破清營,報仇雪恨!」
「踏破清營,報仇雪恨!」三千明軍甲士,齊聲附和道,氣干雲霄。
當下李泰禎便領著兵馬,湧出營門,刀劍長槍,寒光閃閃的向遠處清營殺去,而王彥則立馬返回城內,準備率軍出城。
果然如同王彥所料,清軍西營突然升起的火光,和漫天的喊殺,驚動了其它三營的清軍。准塔在西營,李率泰也在西營,數千真滿州都在西營,若西營有失,他們這些綠營必然會受清庭懲罰。
不多時,李本深,柏永馥,楊承祖等綠營將領,先後從營中起大兵,欲赴西營支援。
漆黑的夜裡,點點火把之下,綠營兵跑步疾行,隊伍十分混亂,而就在他們行到一半時,忽然一聲炮響,殺聲大起,便見一支明軍從黑夜中殺出,瞬間將綠營殺成兩截。
黑夜中,綠營不知有多少明軍殺來,頓時大亂。
三路出營救援的綠營,幾乎同時遭到明軍伏擊,那柏永馥心驚不已,正欲控制大軍反擊,卻突然見一明軍小校,操著雙刀,向他殺來。
「柏永馥!數典忘祖之輩,揚州胡為宗在此!還不下馬受死!」那小校正是胡為宗,他一刀砍翻身前清兵,用刀指著柏永馥大聲喝罵道。
柏永馥見他英勇難擋,心中恐懼,隨拔馬便逃。
這時,揚州城上,忽然傳出聲聲炮響,而後城門大開,無數揚州守軍湧出城門,直撲城外清營。
漫天的喊殺聲,沖肅天地,清軍東、南、北三營因為諸將引大兵出援,而顯得的單薄,加之清軍被王彥一連串的動動作,打得暈頭轉向,三營紛紛被揚州守軍攻破。
清軍西營,准塔於睡夢中被戴之藩斬殺,李率泰卻因為飲酒甚少而及時驚醒,但卻已經大勢已去,金聲之兵在營中四下放火殺戮,清軍還未來得及著甲和拿起武器,便被殺亂,四處奔逃。
不多時,李泰禎領著三千明軍又沖入清寨,大肆砍殺清軍,使得即使聚集在一起抵抗的清兵,亦被殺散,紛紛逃出營寨。
李率泰見此,不禁肝膽俱裂,他領著近百敗兵,去牽馬匹,卻早有明軍守候,當下便是一場混戰。
近百清兵,死傷過半,卻只奪了三匹戰馬,李率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