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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清軍增兵河南的消息之後,王彥見魯王與唐王已經暴露出來,隨即決定迅速收網。
大軍按著原定計劃,從武昌啟程,返回南京。
王彥雖然擔心自身的安全,但是他並沒有真的害怕金聲桓,他縱橫天下多年,威名著世,豈會膽怯,他走江北,繞過江西去湖廣,其實是故意示弱,給金聲桓壯膽而已。
從甲申國變開始,王彥數次陷入險地,他被多鐸率三十萬眾包圍在揚州,在湖廣與勒克德渾十萬眾激戰於野,他都沒有恐懼,而金聲桓不過是他招降的一員降將,他豈會懼怕。
七月十五日,幾乎就在魯王在西子湖畔祭祀岳王廟,準備起兵之時,王彥率領一萬大軍,亦從武昌出發,返回南京。
大軍依然沿著北岸而行,而王彥一動,自然便有親近唐王的官員,將王彥的行蹤,告知了江西方面。
安慶附近,密集的河網和起伏的丘陵之中,金聲桓將三萬大軍隱藏於此,布置了一個巨大的口袋,等著王彥送上門來。
王彥按著原定的路線,一萬人馬沿著長江而下,不幾日就到了九江對岸,而大軍到此之後,便忽然停了下來。
江岸邊,白色的營寨蔓延,旌旗在江風吹拂下獵獵翻飛,士卒們在營寨內操練,馬軍在曠野上飛馳。
從打下南京之後,王彥便一直擔心政變,所以四年之間,很少離開南京,最多只是在周邊轉一轉,便返回南京坐鎮。
以他的威名,他在南京一天,誰也不敢輕易動彈,這雖然使得天下安寧了四載,但是畢竟只是將隱患壓制下來,並沒有徹底解決。
堵不如疏,壓制始終不是辦法,遲早會爆發出來,所以他才故意離開南京,想出這麼一條引蛇出動的計策來。
此時,王彥身穿金甲,披著猩紅的披風,騎著火炭駿馬立在江邊。
他這身裝扮,可以說深入人心,引領潮流,風騷的很,不僅給清軍留下了深刻的映象,也引起了魯王的效仿。
這身金甲伴隨著王彥東征西討,可是四年間,卻再未上過戰場,只能在秋操時才有機會穿上。
眾將士看著一身戎裝的王彥,立在江邊,心中也是一翻感慨。
江風徐徐,吹動著猩紅的披風鼓盪,王彥望著江面,回首問道:「船隻抽調的怎麼樣呢?」
在他的身後,陸士逵立刻回道:「殿下,船隻早已準備妥當,只等殿下一聲令下,人馬立刻可以過江。」
王彥這次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明朝內部的問題,而且不能拖延太多的時間,他知道金聲桓在安慶等他,自然不可能一頭扎進去,真的打上一場。
內戰始終太耗費帝國的元氣,他要的是以勢迫降。以他的聲望和威名,對上金聲桓,他可以說信心十足。
唐王和魯王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南京,他卻要給他們來個釜底抽薪。
王彥點了點頭,忽然問道:「誰向金聲桓泄露了孤的回京路線,查清楚了嗎?」
「查到了,我們在這裡紮營,忽然停下不走,那人果然慌了,昨夜派遣屬下偷偷出營,想要去通知金聲桓,但是被巡哨的士卒抓了。」
王彥臉沉了一下,扭頭過來問道:「是誰?」
「是虎捷營同知張光翠!」
王彥皺了下眉頭,隨即反應過來,估計是因為堵胤錫的關係,他沉默了一下,「先將他看關起來,待大軍過江之後,放他離去。」
兩人正說著,東面的曠野上,一隊十多人的騎兵,突然從天際疾馳而來,揚起一片黃塵,直接衝到營寨前。
陸士逵遠遠注視著騎兵背後的旗幟,急聲說道:「殿下,是朝廷的加急信使!」
「走,回去看看!」王彥也看見了,他當即一拔馬韁,衝下河提,返回大營。
王彥領著眾將回到大營,留在營中的楊彥昌立刻領著一名風塵僕僕的騎士,迎接上來。
「殿下,內閣八百里加急的任命,剛剛送來!」
王彥翻身下馬,將馬鞭交給侍衛,然後一揮手,「帳中談!」
當下他便在一眾將領的簇擁下,進入大帳,他方坐下,那風塵僕僕的騎士,便從背後解下一個竹筒和一個黃布包裹的東西呈到帥案前。
王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