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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城是江西省城,還有一萬兵馬,要守也能守,可是關鍵守了幹嘛?
這次明顯是王彥設下套子,等著唐王出手,以王彥掌控的兵力,要平定江西絕對沒有問題。
王彥早就想對江西、浙江、福建出手,將三省納入朝廷的掌控之中,實現明朝在南方的統一,可是卻一直沒有藉口,他等的就是唐王和魯王自己跳出來。
如果當初剛打下南京時,唐魯兩王聯合起來,或許還能與王彥斗一場,可如今四年過去,南京朝廷根基已固,兩王實力又不斷的削弱,早已不是王彥的對手,所以兩王看見有機會除掉王彥,才敢動手。
眼下王彥肯定已經調集了兵馬,準備撲滅唐魯的叛亂,從實力對比來看,唐魯取勝的機會都渺茫的很,他們在南昌頑抗,並沒有意義。
在坐的都是大官,好不容易到現在地步,並非愣頭青,只圖一時爽,做事必須要考慮後果。損人又不利己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做的,而起下面的人還有同僚,也不會跟著他們做。
王彥看著吳尊周,沒有馬上讓他起來,就讓他這麼跪著,這廝想要伏殺他,王彥自然不會對他客氣。
吳尊周可以肯定,他這次就算能免於追究,他的政治生命也到頭了。
吳尊周忽然跪下,宴席上的氣氛,立時一變,一些不知情,不曉得唐王要軍事政變的官員,立刻滿臉愕然,而知情的則如座針毯,他們低著頭,心裡有鬼的偷瞄了王彥一眼,見王彥眯眼看著他們,其中幾人,終於承受不住壓力,紛紛離座,在吳尊周后面拜服下來。
政變這種事情,還是要謀求機密,所以拜倒的官員不過十人。
堵胤錫沒有想到,王彥一開口就使得吳尊周等人出來請罪,不過這也不能怪吳尊周,他全程參與伏殺王彥,要是不快點認罪,還要頑抗的話,鐵定抄家滅族,他的壓力太大了。
王彥見幾人認罪,還是非常滿意,他眯眼看著吳尊周說道:「吳大人這個按察使,還是孤王入贛時,給你要的吧!」
他這個按察使是王彥要來的,不過那是因為王彥要招降金聲桓,如果沒有金聲桓,吳尊周肯定當不上按察使,所以吳尊周感激金聲桓要多一些,可王彥這麼一提,王彥確實也對他有很大的恩惠。
「下官知罪了!下官願意受殿下的責罰!」吳尊周頭幾乎貼到了地上。
一旁的堵胤錫見此,眉頭皺了下,王彥這一手把他的節奏一下打亂,他已經決定與王彥妥協,但是他要與王彥講條件,唐王一倒,就沒什麼人能限制王彥,他覺得唐王可以倒,但是擁唐派,也就是原來的帝黨卻不能煙消雲散,必須要有人能限制王彥。
他是想同王彥講講條件,可現在卻成了王彥興師問罪了。
「殿下,收了威風吧!想要怎麼處理江西,處理唐王殿下,我們開門見山!」堵胤錫眼見著吳尊周伏地求饒,急忙打斷他與王彥的對話。
一眾江西的官員也反應過來,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籌碼,吳尊周等人這樣直接認罪,便把他們放在砧板上了,幸好堵撫台反應及時。
王彥這次是想徹底解決江西的問題,不給朝廷留下隱患,他知道吳尊周看見他就已經心神大亂,所以幾次用銳利的目光盯著他,將他的防線擊破,讓他求饒,他便可以用居高臨下的態度來處置江西,但是堵胤錫識破了他的意圖,又將他拉到談判上來。
「哈哈···」王彥又是一陣尬笑,演示被堵胤錫識破的尷尬,他連笑了幾聲,才忽然收住聲音,端正了身子,開口道:「既然堵撫台這麼說,那孤王便直說了!」
在場的官員,都豎起耳朵,向王彥看來,這關係到他們的政治前途。
王彥頓了一下,他掃視眾人,然後才沉聲說道:「唐王、金聲桓想要謀害孤王,孤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孤已經讓人傳話給金聲桓,讓他速來南昌向孤王請罪,他如果能認罪,交出兵權,便到五軍都督府做個副都督,如果執迷不悟,孤便抄他家,滅他族!」
聽到抄家、滅族,眾人感受到王彥身上散發的殺氣,一個個脖子一縮。
王彥眯眼繼續說道:「至於唐王,畢竟是高宗之弟,要是能幡然悔悟,孤王可以讓朝廷從輕處理,只奪其理政王之位,降為普通宗藩,令其呂宋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