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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攻下石寨後,明軍開始跑轟西城,而炮擊的規模比當初多鐸炮擊揚州要大的多。
戰爭可以摧毀文明,可同時也是文明和科技的催化劑,甚至可以使文明涅槃,浴火重生。
屹立東方二百餘年的老大帝國,便在這場綿延了幾十年的戰爭中,被打斷了骨頭,破壞了生機,但是流出烏血後,生出新骨,卻慢慢涅槃,獲得新生。
為了贏得戰爭,明軍在軍械製造上投入巨大,革除了軍械製造上的弊端,而這些投入,表現出來,就是各個作坊,每年如同下餃子一樣,造出了一門門新炮,一艘艘戰船。
明軍的紅衣大炮在數量和質量上,已經重新超過了清軍,而且在炮隊的訓練上,也將清軍甩在了身後。
西城的炮戰一開始,清軍就被居高臨下的明軍炮隊,打得措手不及,毫無招架之力,幾乎被打得抱頭鼠竄。
火炮數量,質量,射程,射速都比不上明軍,明軍還占著地利的優勢,多鐸想要火炮反制,立時成了個笑話,西城守軍被明軍火炮很揍一頓後,士氣更加低迷。
多鐸為了扭轉劣勢,只能派出梁化鳳領著兩千人馬,於夜晚從水門溜出,意圖襲擊石寨,可惜明軍防守森嚴,偷襲並沒有成功,反而折損了不少人馬。
這樣一來,城頭清軍被明軍壓制,明軍連續轟擊兩天後,攻取揚州的時機已經成熟。
此時在明軍中軍大帳內,幾張矮桌拼湊成了一個大平台,上面擺放著工部官員精心製作的揚州沙盤,城池、護城河以及近百條戰船,都做的惟妙惟肖。
南京曾為大明南都,儲存了許多文獻資料,明軍奪下南京後,這些資料被六部瓜分,工部得到天下郡國的文獻,然後結和天地會收集的資料,召集數百工匠,將北方各座大城的模型、沙盤都製作出來,明軍要打哪座城,便可以直接從工部領取。
這時,大帳內十分安靜,十多員明軍戰將圍著沙盤,靜靜注視,沉默中帶著肅殺,陳邦彥也盯著沙盤看了半響,然後輕咳一聲,「沒有疑問,就按照部署行動!」
眾將抬起頭來,目光中露出一絲炙熱,臉上滿是肅然。
陳邦彥掃視眾人一眼,內心有些澎湃,一手握拳,「諸君為我皇漢民族而戰吧!」
皇漢一詞,許多人對此表示異議和不解,可其實皇漢並非什麼貶義,也不是舶來品,同日本也無什麼關係,相反「皇漢」一詞從古至今一直存在,史書上也多次出現,他就是漢族的自稱,「皇漢名族」意思就是「強大文明昌盛的大漢民族」。
滿清入關後,皇漢自是不能再提,再次提起,以是近代,大概始於鄒容的革命軍,「滿洲人率八旗精銳之兵,入山海關鼎定北京之日,此固我皇漢人種亡國之一大紀念日也!」
這是要喚醒沉睡,被壓迫禁錮二百多年的漢族,使之知道,漢族並非生而為奴才,生而低人一等,正是這批皇漢的呼喊,這批皇漢的犧牲,才用鮮血喚醒了國人。
皇漢雖有民族主義的色彩,但是凡事都有兩面,觀史事,民族和國家的復興,必然伴隨高漲的民族情緒,世界民粹主義高漲時,不為自己民族而驕傲的民族,談什麼復興,談什麼強大。
此時揚州西城的炮戰並未結束,城上硝煙瀰漫,一片狼藉,多鐸換了一件普通的白甲,領著幾員同樣摘掉戴花翎的清將,登上西城。
士卒向他稟報,城外挖掘水渠的民夫正在撤退,他知道水渠立時就要貫通,明軍的總攻可能馬上就要開始,他不得不上來巡視。
多鐸一行,從城門兩側的台階上城,出口處就有一個用沙袋堆砌成半圓行的炮台,幾名臉上滿是硝煙的清兵,正發炮還擊,而在炮台旁邊,幾名血肉模糊的清軍屍體則躺在城頭。
多鐸在守將的引路下,貓著身子,從屍體以及狼藉的城頭走過,來到翁城,心的向外觀看。
他邊看邊問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呢?」
「回王爺,明軍已經挖完,奴才見他們放了炸藥,應該馬上就會貫通。」
隨著民夫挖掘完畢,鋪蓋在上面的圓木,已經被明軍搬走,現在就只是一尺左右的距離,就能和運河聯通。
這就不能靠挖了,明軍用木板撐著,再下面埋了炸藥,多鐸剛到翁城,便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