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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恆岳帶到這一個時代的這批山寨金表,外包裝大氣考究,裡面絨墊上放著的「金表」做工精良,居然還附帶一張寫滿英文的「原廠出品證書」,算得上是山寨貨中的「精品」!
杜查理拿起一塊表來,讚不絕口,愛不釋手。
這表金光閃閃,豪華大氣,杜查理哪裡會想到世上居然會有「山寨貨」這一說法?尤其是那附帶的全是洋文的「原廠出品證書」,更是讓杜查理對這批表出自瑞士國的來歷深信不疑。
羅泰悟卻有些疑惑:「這些表的樣子如何這等奇怪?見所未見。」
王恆岳這才想起這個時代都是懷表,自己這批貨全是腕錶,正在那想著該如何編造,未想到杜查理已經賣弄似地說道:「羅掌柜這就不懂了,光緒三十年,外國即發明了能戴在手腕上的表,只是還未傳到我國,因此我國多用懷表。述之兄帶回來的這批手錶,那是頂頂新鮮希罕的玩意了,何必大驚小怪。」
羅泰悟這才釋然,拿起一塊表左右端詳:「似乎不是真金製成。」
杜查理早把王恆岳當成了自己一類「見到大世面的人」,一聽這話,大是不以為然:「羅掌柜,所以我常說要多去外面走走,多見見世面,頂好是去外國,那才真正能長見識。這洋人所謂金表,絕非真金白銀製成,而是指其製造工藝。若是真的純金製成,一塊價值幾許?還好這話只有你我兄弟聽到,若是被外人知道了,非得笑話我四川無人。」
羅泰悟大是不好意思,只埋著頭把塊表翻來覆去地看著。
秦廣成見自己兄弟帶來的貨物大出風頭,不禁得意:「二位仁兄,貨你們都看到了,可有興趣?」
「貨我們看到了,東西也的確是好東西。」一說到了買賣,杜查理放下了表,重新落座:「但我國大多用懷表,新鮮玩意接受的人實在少之又少,兄弟和羅兄若是全部吃進,出貨卻是個大大問題......」
邊上羅阜之也是一迭聲的附和,意義也都相同,東西真是好東西,但賣不出去再好的東西堆放在那卻壓著資金云云。
秦廣成久經生意場的人,豈有聽不出他們話里意思的道理?微微笑道:「價格方面好說,請二位估個價,述之兄覺得可賣,立刻成交。」
杜查理把羅阜之拉到一邊,兩人在那嘀咕了好大一會,這才回來說道:「世面上最好的一塊洋表,售價二百一十銀元,折合白銀一百五十三兩二錢八分。既然是秦掌柜的面子,這批貨又著實不錯,這麼著,兄弟說個價,述之兄弟看看合不合適。我們零頭去了,每塊算是一百五十兩白銀,有多少我們要多少!」
每塊一百五十兩銀子?這批山寨貨在這個時代居然如此值錢?王恆岳心中大喜,正想答應,卻聽秦廣成「哈哈」一笑:「二位真會做買賣,誰不知道四川官場最好洋貨,及至地方士紳,人人無不以新鮮洋貨為奇,二位這批東西吃進,一轉手只怕三四百兩都不止,如今卻只開出一百五十兩的價格,莫非真的當我什麼都不懂嗎?」
杜查理被人看破心思,面上一紅,接著也是一笑:「自古做買賣的都是如此,漫天開價,坐地還錢,兄弟總也要有些進項才成。」
秦廣成也不再和他們客氣,價格上爭論不休,足足有半個來時辰,才說定了每塊金表折價一百九十兩紋銀。
價錢談定,皆大歡喜。羅阜之和杜查理二人又為了每人分幾塊爭論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才作罷。
王恆岳在一邊聽著,又驚又喜。這次自己一共帶來了五十五塊山寨表,誰想到這批山寨貨居然在另外一個時空「大放異彩」。
他自己留下了三塊以備不時之需,尚餘五十二塊,又拿出了兩塊來,也不管秦廣成如何推託,執意要送給秦廣成當作謝禮。
羅阜之和杜查理眼見一眨眼又少了兩塊表,自己要少賺上百兩銀子,不禁又是心疼,又是在肚子裡暗罵王恆岳是個「敗家子」,哪有拿那麼好的兩塊表送人的道理?可東西是人家的,自己又能怎麼辦?難不成還搶回來?
可這兩人又哪裡會想到這批「金表」的真正「身價」?
當下議定,由秦廣成先行墊付,羅阜之和杜查理二人匆匆回去取銀票來換金表。
等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