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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已經被控制,幾十個清兵正在神色緊張的盤查著每一個可疑人物。
「站住,幹什麼的?」一個棚目緊張的舉起了手中的槍。
對面八、九個人走了過來,頓時讓城門這的清兵如臨大敵。
誰想到,一連串讓人根本聽不懂的洋文飛了過來,而且透著憤怒,接著一個年輕的洋人走了過來,揮動著手臂在那唧唧喳喳的不停說著什麼。
棚目聽的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這個洋人在說什麼。
「這位是范利西公司的康威爾先生。」一個翻譯模樣的人對棚目說道:「康威爾先生非常生氣,亂黨暴動,讓范利西公司在這的財產利益受到了極大威脅,這裡非常的不安全,康威爾先生必須回成都去匯報情況!」
「康.....范......」棚目怎麼也念不出這兩個拗口的名字,不過既然是洋人,還是少得罪的好,賠著笑臉說道:「麻煩您告訴洋人,卑職接到命令,樂山現在只許進不許出。」
話還沒有說完,康威爾已經憤怒的叫了起來,翻譯也陰沉著臉:「長官,康威爾先生對於你的態度非常生氣,他要到趙總督,到北京去告你們的狀。」
「別,別!」棚目的臉色有些變白,這些洋人都得罪不得,反正就算夾帶個革命黨出城,那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請,請。」
讓開了路,康威爾帶著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棚目衝著洋人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呸,不就是個洋鬼子,有什麼了不起的!」
......
「熊先生,安全了。」看看周圍再無旁人,王恆岳長長的鬆了口氣。
「謝謝,謝謝。」熊克武顯得非常激動:「述之兩次救我性命,克武絕不敢忘,等到革命成功之後,克武若是不死,一定報答述之大恩!」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等革命成功了,你熊克武一定不會死!
熊克武轉向康威爾:「謝謝你,美國朋友,你是叫康威爾嗎?」
「康威爾·s·皮特!」皮特挺了挺胸,得意洋洋:「等到你們的革命成功之後,一定要把我的名字寫到你們的書本上,就說一個勇敢正直英俊的美國青年,是如何勇敢的把你從充滿了危險的樂山帶出來的!」
熊克武忍不住笑了起來,失去同志的悲傷也被沖淡了一些。
王恆岳讓人拿來了一件長袍:「熊先生,就送你到這了,現在官兵大多集中在樂山,從這齣去反而安全。記得,千萬小心。」
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熊先生,一點意思,不成敬意,你留在路上用吧。」
熊克武沒有推辭,接過銀票,換了衣服:「述之,青山不改,我們將來一定還會見面的!相信我,革命一定能夠成功,滿清一定會被推翻!」
相信,相信,老子一百個一萬個相信,要不要老子冒那麼大的危險救你做什麼?
送走了熊克武,王恆岳的一顆心這才落了下去。
「大人,你說這革命黨能成事不?」一邊朝軍營走回去,謝水向一邊問道。
「我看一定成不了。」李逸風連連搖頭不信:「你看這些革命黨,做事毫無準備,起初氣勢洶洶,一經反攻,立刻崩潰,哪裡有半點做大事的樣子?」
徐牧和他是師兄弟,也是連連點頭:「我看大人這次恐怕是救錯人了。」
弟兄們大多都是這意見,王恆岳哈哈一笑,也不爭辯。
現在都認為自己救錯人了,可等到那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只怕這些兄弟又要目瞪口呆,大讚自己今晚這一出做的多麼漂亮了!
樂山起義僅僅經過了一天一夜就被平定。起義領袖熊克武成功突圍,另一名領袖黃堅鳴受傷被捕,並在第二天,沒有經過任何審訊就被問斬。
這次起義共有一千餘人參加,起義失敗後,陣亡、被俘者高達七百餘人,其中被抓獲的起義者大多都被判決死刑,是為「樂山血案」!
在此次反攻中,張旭雖然訓兵不力,導致部分新兵譁變,自己也被扣為人質,但在隨後反攻中,作戰勇猛,不顧危險親自來到軍火庫,指揮忠誠於自己的部下大舉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