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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照思自顧反思了片刻,山芊啟睜眼醒了過來,看了看周圍,慶幸的長吁了口氣。「劍刺進去我就後悔了,但是嚇暈了。」
李天照聽著,哭笑不得,坐她身邊,握著她手問:「為什麼?」
「天照,我知道你逼我練功是為我好,是想我本事高點,跟你一起殺敵立功。可我真不是那塊料,你讓我做別的事情,辛苦點我可能都可以咬牙挺過去,但讓我練功,裝個樣子應付下沒問題,像你那樣狠的練法,我真的受不了!我一點都不想死,活著那麼開心,可是知道還得天天那麼練的話,我覺得真不如死了來的痛快。我不是找藉口,也許,對我來說那麼練功,就像是讓你跟別人一樣混功績般的不可忍受吧。」
李天照聽著,沉默。
尤其是最後那句話,讓他不由的陷入反省,她不是他,他也不是她。
他卻理所當然的覺得,他能做到的,她也可以。
但實際上呢?
她能做到的許多事情,他就可以嗎?
就如,他可以接受跟別人一樣,慢慢的混團功積累功績嗎?
人跟人是不同的,有些事情,不是逼迫就可以做到。
超出了極限,可能就是把人逼死了。
「天照,你如果嫌棄我是拖油瓶,不能幫忙立功殺敵,那就再逼我那麼練功吧,下回我要是還受不了,又有勇氣自殺了,你就別救我了,那就不會拖累你了。但讓我苦練,變的像你那麼厲害,我做不到的,也不可能。」山芊啟說著,聲音哽咽,卻忍著沒有哭。
千山城長在門外,本來他早該進來,但他沒有。
因為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跟李天照打起來。
而這時,聽見他們的話,他嘆了口氣,又沒有怒氣了。
人平安就好,至於緣故,對話里的信息足以讓他明白狀況了。
千山城長敲門,進去,看山芊啟沒事,徹底放心,末了又喊李天照出去。
「抱歉,我逼的太緊了。」
「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她的錯。你逼她練功是好事,很多時候我也想這麼做,卻到底寵她習慣了,下不了狠心。只是,你指望她能練的有多強,恐怕會失望。小的時候,對她練功也一度嚴厲,那時候就發現,論身體素質,反應能力,她都不行。頂了天能練出個三流水準,也就是遇到敵人有個退避招架幾招的本事罷了。」千山城城長沒說更多,拍了把李天照肩頭,又進屋去了。
他知道李天照這般性格,講道理才可以交流,施壓強迫,只能是反效果。
何況,他們夫妻是要長久走下去的,如何磨合相處,才是根本,不是靠外力的逼迫和控制能夠解決問題。強迫只是一時,壓抑的越久,未來爆發的時候越不可收拾。
李天照一個人在外面正考慮著,治療殿的殿長出來了,說:「救治七小姐消耗的功績需要副城長請劍為證自留了作為憑證。」
李天照拔劍橫擺面前,正色道:「請劍為證。」
「天級百戰將山芊啟因自殺重傷垂危,治療殿請用了武王之力,按規定扣除其功績至荒級百戰將,請劍為證。」治療殿殿長說完,就要走時,大吃一驚的李天照卻叫住她,難以置信的反問說:「從天級扣到荒級?」
治療殿殿長見慣了這種吃驚,先是目光示意,見李天照收劍入鞘了,才說:「治療殿的功績標準有硬性規定,定期有都城的人收繳記憶碎片查驗,我也沒有操作空間。生命無價,七小姐的傷本來會要命,倘若人死了,得進武王殿才能救治,這麼看,副城長還覺得功績消耗的多嗎?」
治療殿殿長的這番話對許多人說過,這次的效果當然也不例外,於是告辭走了。
李天照不是覺得不值,而是太吃驚!
他不由想起那句俗話:骨頭打折,寧歇不治;沒手沒腳,獨功五折;垂死治癒,回村養老。
天級百戰將的功績扣成了荒級百戰將,這要是十戰將,還真是能回村里養老了。
『難怪村隊長說爹娘一直運氣不好,受傷太多,功績都治了傷。任我這般獨功,撿一條命都吃不消,爹娘長年混跡團功,積攢點功績何其不易?治療消耗功績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