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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中午,樊城南門。
這兒也剛經歷了一場廝殺,守城的數百將士此時非死即降,已被羅天教與蔡氏的人馬徹底奪下了城門的控制權,就連那為首的武官首級都被斬下,掛在了城頭旗杆之上。
此時,作為本次突襲南門的隊伍首領,蔡知孝眼中滿滿的都是興奮之色,轉頭便吩咐下屬:「你們這就回去稟報家裡,告訴他們一切都已按我們的計劃推行,等毅字營大軍一到,我便回去,到時合我們全部兵力,足以把襄陽城也給拿下來了!」
「遵命!」一名蔡氏族人當即大聲答應著,牽過一匹駿馬,便快速朝著城中奔去。
今日這一場針對樊城的突襲雖然因為之前的變故稍顯倉促,但靠著蔡氏多年在此城中的經營安排,卻讓一些都無驚無險。那些官府的兵馬官員壓根都想不到身邊哪個屬下親信會突然叛變出手,別說他們根本無力招架了,就算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在各種裡應外合下,防線也是一觸即潰,使樊城諸門都先後落入羅天教之手。
登上城頭,看著四處而動的一支支兵馬,蔡知孝更是露出了得意與憧憬來。
他蔡氏一族作為襄樊土著望族,卻因為只重商而不重科舉,導致在當地的勢力日漸削減,現在更是連後起的范氏都穩壓了他們一頭,讓他們只能退到樊城,顏面喪盡。
但這次之後,情況將徹底扭轉。和羅天教聯合,必能讓自家重新奪回整個襄樊的控制權,屠滅范家,重建蔡氏榮耀。而現在這一切,就只等自己身在城外毅字營中的表兄陳達帶兵趕到,便意味著一切都已徹底落定了。
要知道與同屬襄樊駐軍的烈字營相比,這毅字營不但兵馬更多,足有上萬,而且因為背地裡有蔡氏的不斷栽培,他們的裝備戰力也是襄樊乃至整個湖廣官軍中最強的存在。只要一俟這支精兵入城,便意味著他們對整座樊城的控制將有最有力的保證了。
這也是蔡氏敢於和羅天教聯手的底氣所在,在蔡氏許多人看來,自家實力更在羅天教之上,甚至都有能力反過來將羅天教的力量給一口吞併呢。
滿心期待的蔡知孝又一次朝著城外望去,口中還不自覺地嘀咕了一句:「照時間來算他們也該到了,怎還不見蹤影……」說到這兒,他突然雙眼一亮,正看到前方道路的盡頭,有煙塵而起,那是大隊人馬挺進時所特有的場面,「來了!」
果然,片刻後,鮮明的毅字營旗幟也飄揚著落入到城頭眾人的眼中,讓所有精神緊繃的人都為之一喜,蔡知孝更是即刻揮手:「準備開城接應他們進來。」
「五爺,這會不會有些草率了?不如等大軍靠上看清楚了再開城門?」身邊一名部下卻有些謹慎地提議道。
「怎麼,你還擔心這來的會是襄陽的兵馬嗎?他們哪有這樣的本事?就算想要奪回樊城,也該在浮橋那邊動腦筋才是,而且你沒瞧見嗎,那毅字營的旗幟都舉起來了。」蔡知孝很不以為然地擺手道,剛才輕易拿下南門的勝利早讓他不再將襄樊當地官府當回事兒了,就是烈字營、定字營這樣的官軍,在他眼中都只土雞瓦狗般的存在。
眼見他神色里已有些不耐,手下也不敢多言,當即就下去傳話,等那路兵馬緩緩來到城門前時,巨大厚重的城門也正好轟的一聲,穩穩地落在了護城河的另一端,變成了可容他們一踏而過的吊橋。
這時蔡知孝還在城牆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支隊伍呢,仔細觀瞧後,他的眉頭便是一皺:「陳達在哪兒?還有,你們怎麼才來不過這點人馬,其他人呢?」
眼下這支軍隊看著軍容倒是齊整,也打著毅字營的旗號,可這人數卻真少了太多,怎麼看也不過兩三千人。而且更關鍵的在於,頭前領隊的是個陌生臉的漢子,而非蔡知孝期待中的表弟陳達。
那軍官忙策馬脫離隊伍靠前兩步,這才沖城頭叫道:「可是蔡家公子嗎?末將張敬,是奉了陳將軍之命先行一步前來幫助守城的,其他毅字營的弟兄自由陳將軍率領稍後趕到。」
「他怎麼這時不先趕來?」蔡知孝有些不滿地皺了下眉頭,那陳達可是靠著他蔡氏的大力栽培才有的今日,如此關鍵時刻居然不聽命行事?
「公子有所不知,適才有定字營的兵馬突然到了我們營前,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