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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慕青看著手邊的茶盞,盡力掩飾逐漸不安的情緒——不想讓青凰與慕容塵這麼快見面,不想還是天不遂人願。
青凰到底為什麼,要親自來見慕容塵?
她該如何應對?
若是叫慕容塵瞧出破綻,她又該如何?
正百思千轉反覆之間。
那不輕不重徐徐端方的腳步聲,已經由遠及近。
單從這腳步聲,花慕青便已知曉來者定是青凰無疑了。
他到底想幹什麼?
思忖之下。
門外,清潤溫和的聲音響起,「在下青雲,見過九千歲。」
花慕青放在桌上的手指一動,抬眼,看到門外修長如松自由一股隨風灑脫之意的男人。
一身月青窄袖長衫,腰橫一枚碧玉帶,發頂一根素白髮帶。
素雅而清靜。
當真一株空谷幽蘭,絕絕獨世。
縱使面對的是權傾朝野的九千歲,態度依舊不卑不亢不屈不撓。
花慕青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身側,慕容塵眯了眯眼,單手支著側臉,瞧著那雖是躬身卻氣勢冷靜沉穩的人片刻後,忽而不見情緒地慢悠悠說道,「青雲?本督瞧著,倒有幾分面善。」
花慕青一驚——難道慕容塵認出青凰了?
不可能啊!連曾經與青凰那麼熟悉的自己,也只是看出了他手裡的痕跡與熟悉的行動,再經昨夜的試探,才能斷定這人是青凰。
慕容塵,與青凰之間,除了那次陡然而起的殺機,沒見過曾經如何熟識啊!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花慕青現在有點子心虛,便偷偷拿眼睛看他。
那邊青凰倒是沒有絲毫錯亂,依舊淡定地笑著抬起臉來,目光在花慕青的方向一掃而過。
然後含笑說道,「承蒙九千歲謬讚。」
這話,直接將慕容塵的疑慮化作誇讚,能得堂堂九千歲一句面善,倒是福氣了。
斷章取義,混淆視聽。
偏偏由青凰這樣風淡雲輕的俊俏郎君以這樣一種不諂媚不逢迎的態度說出來,倒叫聞著十分愉悅。
花慕青暗想,從前不知曉,青凰還有這種出神入化的拍馬功力。可想自己當年,怕是也遭了不少道,連她自己都不知曉呢。
那邊青凰的餘光掃到花慕青臉上隱晦的神色——與當年雲後心裡暗暗數落別人時的小小神情簡直一模一樣!
眼底不由浮現幾分淺淡的笑意,連眼神都溫柔了幾分。
本就是面上帶笑,這細微的變化倒是天衣無縫。
可偏偏,慕容塵卻倏地挑了下眉,斜了眼旁邊像個花瓷瓶一樣老實的花慕青。
勾唇意味不明地笑道,「青天師莫不是瞧著我這小娘子,也是個面善的?」
小娘子?
花慕青唇下一咬,似嗔似怒地瞪了眼慕容塵。
成功地引了他的注意力,沒讓他瞧見青凰方才一瞬釋放的敵意。
「九千歲說笑,娘娘乃是金枝玉葉的金貴人兒。在下唐突,多瞧了一眼,請娘娘恕罪。」
青凰垂下眼瞼,再不見眼裡到底如何神色,面上倒是如常的模樣。
話語裡,也分明透露著已經知曉二人關係,也提醒了慕容塵,不要對堂堂皇妃如此失禮。
慕容塵面上閃過一抹興味,依舊托著側臉,漫不經心地瞧著青凰。
「青天師倒是會說話,做一個小小城主的門客,埋沒了。」
語氣里還有幾分欣賞的意思來。
花慕青看了眼慕容塵,又偷偷去看青凰。
青凰依舊垂著眼,微笑,「多謝九千歲,在下是個隨意的性子。承蒙城主不棄,便在此歇腳一段時日。」
「哦?青天師竟不在此久住麼?」
「在下本就喜愛雲遊四方,看天下之大,山川風光,享自在之樂。」
「呵。」慕容塵笑了笑,「這活法,倒是不錯。」
青凰一笑。
不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