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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了一天的曹家隨著夜幕的降臨,緩緩地恢復了沉寂,在所有人都告辭之後,曹永國久久地坐在沙發之上,默然無語。
目光望向窗外深深的夜sè,忽然之間就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放鬆和舒適。
夏想的成長,出乎他的意外。夏想的強大,也出乎他的意外。夏想對自己未來之路的安排,更是出乎他的意外。
他現在才知道,他還是不夠了解夏想,甚至可以說,遠遠不夠,他已經跟不上了夏想的思路。
夏想的目光不落在未來十年,而是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今天的聚會帶來的歡樂,讓曹永國年輕了幾多。而夏想對未來的展望帶來的震憾,更讓他〖興〗奮並且振奮,儘管夜sè已深,儘管包括夏想在內的家人都已經入睡,他卻沒有絲毫睡意。
京城的秋夜,微有涼意,打開客廳的落地窗,任夜風徐徐吹遍全身,感覺遍體生爽,是從未有過的舒適和爽快。
是的,爽快,是一種當浮一大白的爽快。
曹永國自認不是興趣所致就會得意忘形的人,也不是一見酒就邁不動腳步的xìng情中人,平常時候自己也很少喝酒,但今天,在一個人的夜晚,竟然有人了對月獨酌的衝動!
一切,全因夏想的一番話。
夏想對未來的設想確切地講,是對他自己從政之路的設想一就如一幅jī動人心的畫卷,經夏想之口說出,讓他以及在場的第一個人都為之震驚並且大受鼓舞。
也是曹永國認識夏想以來,夏想第一次當面說出他的心聲,不僅是當著他的面,還當著宋朝度、陳風以及李丁山等人之面。
曹永國相信夏想不避諱眾人之口,敢說出內心〖真〗實的想法未必是全部的〖真〗實,但至少是部分的〖真〗實一肯定有他深思熟慮的出發點。
曹永國從來不曾懷疑夏想的政治智慧,自從夏想初登曹家之門並且取得了他的信任之後,在夏想此後每一步的升遷之中,他都是抱著無比信任的態度默默支持夏想的每一次升遷。
十幾年來,他不但沒有懷疑夏想的政治智慧,也從未後悔過自己當年接納的決定!
當年夏想初入曹家,和曹殊黧有了戀愛的跡象之時,說實話,他確實有過反對的想法。不是嫌棄夏想不名一文,而是覺得夏想在一家文化公司沒有太好的前景,雖然他在城建局長的位子上也是前景不明,但最不濟也可以在測繪局局長的位子上退休,好歹女兒也是局長千金,出身高幹之家。
但王於芬卻十分支持夏想和曹殊黧談戀愛,原因很簡單,她就是喜歡夏想的實誠,認為殊翼跟了夏想能幸福。曹永國也知道王於芬不是一個嫌貧愛富的女人,當年嫁給他時,就是下嫁,就只認準了他的為人。
也正是基於對王於芬的尊重,他才沒有過多阻止夏想和曹殊黧之間的感情,而是抱著先觀察一段時間的想法,反正曹殊黧離畢業還早。
如果等殊翼畢業時,夏想還是一事無成,那麼他就要出手,棒打鴛鴦。
讓曹永國慶幸的是,夏想沒讓他失望,或者說,王於芬和曹殊黧的眼光都比他更准,看出了夏想的不凡之處。
而在夏想成為曹家女婿之後,能力凸顯,升遷之快,令人震驚,曹永國心中才更慶幸當時一念之差沒有出面反對夏想和曹殊黧的戀愛,否則,肯定後悔。
等到了後來,不但夏想步步高升,他也一掃先前的頹勢,官運亨通。
在他一路高走順水順風的背後,表面上看是站對了隊伍認準了方向,其實他自己心裡清楚,升遷的背後,是夏想巧手如織運作的結果。
曹永國起身來到書房,拿出珍藏了一盒龍井,泡了一壺濃茶,在微醉的秋風之中,一人獨坐書房,獨品香茶,倒也頗有幾分遺世而獨立的意境。只是他心緒難平,耳邊一直回dàng夏想令人心神jīdàng的一番話。
夏想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了他的心聲。
「我希望出西省之後,到南方沿海的經濟發達省份,親身體會一下經濟發展到了一定階段,百姓對政治體制改革的呼聲有多高,對〖民〗主建設的期待有多迫切。我還希望有機會可以到西北走一直,看一看,感受一些西北人民的氣度,實地考察西北人民對經濟發展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