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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大舅母很是驚訝的神情望著季安寧,布氏和季安寧私下裡是這樣的隨意親近?田家大舅母低聲問:「你大伯母待你和玉姐姐一模一樣嗎?」季安寧想了想,想起前幾天下雪,她突來興致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就沒有聽布氏招喚進房去,而是又跑遠到外面多賞了一會雪。
她給僕婦攔阻帶回一園後,布氏捉著她,直接伸手打她屁股的手法,可不是跟她打季安玉的手法一模一樣,都是沒有一分遲疑的落下巴掌。季安寧伸手摸了摸身後,她很是肯定的說:「大伯母待我和玉姐姐沒有差別,我們不聽話時,大伯母都是打我們右邊屁股。」
季安寧和季潔悅相處時日一久,對小孩子說話的語氣一學就一個準。田百珍立時起來繞到季安寧的身後,她伸手輕觸一下她的屁股,問:「還痛嗎?」季安寧笑得很是得意,跟田百珍悄悄說:「我大伯母才捨不得下狠手打我,她打得一點都不痛,不過我玉姐姐在她後面跟我比劃著,要我裝打痛起來,只要大聲叫痛,大伯母就捨不得再打下去。」
田家大舅母在一旁聽見她說的悄悄話,她好笑又好氣的瞧著得意的季安寧,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說:「你大伯母要打理那麼一大家人事,你可別太淘氣了,讓她為你著急操心。」季安寧笑著點了點頭,笑著跟她說:「大舅母,我一向聽話懂事。哦,大伯母說過年前都沒有空來看我們,因為二伯母在年前要和她算賬,說是年後各家分開過日子。」
田家大伯母聽她的話愣了愣,轉而想一想季家的實際情況,季守業夫妻就是有心想把弟弟分出去另居,他們也不會在此時提出來,何況他們已經負擔供養一個大家多年,在季老太爺夫妻活著時,他們夫妻都不會做這種被外面人質疑的事情。
大約是季守成這個做弟弟的人,在大女兒將要出嫁的情況下,他再也不好意思繼續占兄長一家人的便宜,自願提出來分開過日子。田家大舅母在心裡為季守業夫妻讚嘆一聲,這對夫妻對家人的照顧盡善盡美。田家大舅母已經想好,要把這消息趕緊通知給田氏知曉,她也應該知道將來歸來後,他們這一房也會分開過日子的事實。
田氏當年許嫁給季守家,田家的意見裡面有許多的雜音,只是大家看好季安家的熱情純正一面。田家大舅母那時是晚輩,雖說許嫁的是小姑子,可是在這樣的大事情上面,她也只能在心裡嘀咕不已。誰也不知道當年那個笑得熱情奔放的少年人,幾年後在家事方面,讓人這樣的灰心。
田家大伯母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季安寧的臉,問:「你二伯和二伯母一向待你和你哥哥好嗎?」季安寧笑眯了一雙眼瞧著田家大舅母說:「我和哥哥歸大伯和大伯母管,平時跟二伯和二伯母見面少,他們瞧見我們時,都會跟我們笑。」
季守成對季樹立和季安寧這一對侄兒女是有感情,見面時,對他們總會親熱得問長又問短。可是寧氏瞧著季安寧時,她面上是有笑容,可那雙眼睛裡有掩飾不了的憤色,她總覺得是季守家得罪上面人,順帶拖累了季守成的提升。
田家大舅母伸手摸了摸季安寧的臉,小小的人兒,眼裡透露出太多的實情。田家大舅母如何不知道寧氏的德性,那女人一直是嬌養出來的小性子,為人小氣又妒忌成性,偏偏她最會做表面功夫。田家大舅母如果不是娘家親戚跟寧家有所牽連,只怕也不會知道寧氏的底細,只當她是一個親善長輩。
她笑著說:「寧兒,你在季家時,輕易不要出一園,讓家裡人尋不見你。你要出一園,也要和你家玉姐姐跟緊一些。我聽說你玉姐姐小小年紀,已經在跟人學畫畫。」季安寧笑眯眯的點頭,近期來,季安玉喜歡上畫畫。布氏為此給她尋來一個女夫子過來,季安寧和季潔清姐妹出於好奇跟著一塊學畫畫。
季安寧心裡明白,父母不在家,她和季樹立雖說不是在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可總歸沒有在父母面前的日子能過得那麼的自在名正言順。他們兄妹兩人不管是在田家的長輩面前,還是在季家的長輩面前,多少都還是要注意自已的言行。
季安寧可以憑仗著年紀小,裝傻的面對許多的不喜目光。可是季樹立這個做哥哥的人,卻不得不直面面對這些眼光,他有心要照顧著季安寧,想用弱小的身子幫著年幼妹妹擋風雨。季安寧瞧著這樣的季樹立,她很是佩服他,心裡直覺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