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季安寧和季樹梢在一園裡玩耍過後,他們還是趕在晚餐前回來,布氏有些不放他們姐弟兩人,執意要護送他們回來。三人進了三園的門,都能感覺到三園裡繃緊的氣氛。布氏的眉頭輕皺起來,管事婦人已經迎了出來。
布氏輕輕淡淡說:「你家三爺可在家?」管事婦人神色有些糾結的快快瞧了一眼季安寧和季樹梢姐弟,季安寧伸手扯了扯布氏,低聲說:「大伯母,我們進去跟母親說,大伯母來了的事。」布氏笑著點了點頭,季安寧牽著季樹梢的手進了房。
布氏望著管事婦人低聲說:「孩子們不在這裡,你有什麼話就說吧,用不著替你們三爺遮遮掩掩。」管事婦人略有些緊張的跟布氏說:「三爺今日回來,突然跟三奶奶說讓那三個女人來見一見她,三奶奶許了。
我去帶那三個女人來見三奶奶,已經要讓人去準備敬奉的茶水,可三爺說,她們不用給三奶奶敬茶,因為他要給她們另許一份前程。」布氏皺眉頭起來,低聲說:「後來呢?」管事婦人嘆息著說:「那三個女人又吵又鬧,又跟三奶奶求情下跪,三奶奶說,她全聽三爺的吩咐。」
季安寧和季樹梢進了房,田氏靜坐在窗前靜思著,兩個孩子的腳步聲驚動了她。她回頭望見季安寧和季樹梢眼裡的擔心,她頓時打起精神,笑著說:「你們回來了,我讓人傳飯進來。」季安寧忙開口說:「娘,大伯母送我們過來的,她現在院子裡。」
田氏立時快步行出房門,她笑著迎上布氏說:「大嫂,你來了,就只管進門,那能讓你在院子裡候著。來,今天家裡煮了新鮮的一道菜,大嫂。你正好幫著嘗嘗味道。」布氏笑著跟她手挽手進了房,管事婦人立時招呼人趕緊上飯菜。
季安寧和季樹梢從內室整理出來,恰巧見到布氏和田氏相談甚歡的場景,季安寧稍稍放下心來。她不想田氏再為季守家的言行傷心,只是夫妻之間的事情,不管她的年紀大小,都只能由著當事人自個去想通。
季安寧和季樹梢坐下來後,季安寧左右張望後。問:「娘親,父親和哥哥都不在家嗎?」田氏笑了起來說:「你哥哥回來一會了,你父親剛剛傳他去書房說話,他們就在書房用餐。餐後,要一塊去尋你大伯父和大哥說話。」
季安寧仔細的瞧著田氏,見到她面上沒有傷心的神色,她暗想著季守家到底如何安排了那三個女子。她抬眼瞧一瞧歡喜的布氏,越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起來。布氏在這裡用過晚餐後,她匆匆的回了一園。
夜裡,季守業回來得晚。見到布氏還在等著他,他嘆息著說:「你白日裡事情多,晚上你就別等我,你要早些休息。」布氏笑著應承他,答應他下次一定不會等他很晚。季守業也知道布氏在這一方面的堅持,他想一想也沒有跟布氏擰下去。
他笑著說:「我和你說一說三弟的事情,我早說你早放心。」布氏輕舒一口氣說:「三弟妹沒有跟我說什麼,估計她覺得三弟最終還是會被那三個女人哭軟了心腸。大爺,三弟是如何的決定?留還是不留那三人?不留,幾時打發出去?」
季守業笑了起來。搖頭說:「女人如何的精明,還是不怎麼懂得男人的遠大志向。三弟,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他從前犯渾犯糊塗的時候也過去了。他在外面這幾年裡。那可能瞧不明白女人的心思和心眼,只不過他不當一回事而已。
這一次他回來後,他和三弟妹和好如初,外面那些雜亂的野花如何抵得了嬌養的家花優美。那三個女人也不過是他在路上遇見的有心人,現在他如果要受這三個女人,只怕他的官都做不下去。已經有人向上面彈劾他好色之舉。還例舉他借恩情勾引女子的實例。」
布氏笑著偏了偏了頭,她的頭上馬蹄梳篦入了季守業的眼,他伸手撫了撫說:「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最愛這個梳篦。」布氏笑瞧著他,逗趣的問:「我這朵老家花,現在可還入你的眼?」季守業伸手取下她頭下的梳篦,笑著說:「胡說,你幾時老了,你在我心裡始終是最嫩的花。」
「你放心,三弟已經幫那三人安排好前程,別看她們這一時鬧得凶,聽到三弟安排好的人選後,三人的聲音立時放輕起來。三弟,接她們的人,明天早上會派馬車在後門接人。」季守業說著話,順便吹熄了燭火,嘆息著說:「子女都是父母債務,不懂事的弟弟一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