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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巴巴地望著她，半晌，又道：「可我娘已經死了，便是我爹和我姐姐我娘也活不過來！嫂子，你幫我去跟那個官老爺求情嗎？我不想我爹、我姐姐他們死。」

    唐棠震驚。

    「這話是誰教你說的嗎？」唐棠覺得應是有人教的，否則一個小孩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小姑娘搖搖頭，「沒有，我自己想的。嫂子，你認識那個官老爺，我求求你，幫我說說話，好嗎？」

    唐棠抿唇，六歲的小姑娘竟然想到這麼多，怎麼會？

    「不行嗎？」小姑娘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你不想給你娘報仇嗎？」唐棠問道。

    「我想。」小姑娘道，「可若是我爹和我娘都死，我就沒有家人了！」

    「我」她說的在理，可唐棠還是說不出幫她的話，也哄也不想。

    「不行嗎？」小姑娘再次問道，「嫂子幫我說一聲就行，最後結果怎樣，我都不會怪嫂子的！」

    唐棠抬眼，怪？

    她有理由怪自己？

    不去說，她就會怪自己？

    唐棠想：她是不是哪裡理解錯了？

    「嫂子不會去說！」唐棠再次開口時，非常堅定的拒絕了，「嫂子沒那麼大的本事，即使有這樣大的本事也不會為一個殺害至親的人去求情！」

    殺害至親，不論什麼原因，那都是滅絕人性的大凶大惡之人，不值得她去求情。

    可若是換到小姑娘的角度，竟是說的在理。

    「嫂子！」小姑娘驚呼一聲，竟是稍微往後退了一些，「難道你忍心見著珍珍以後孤苦無依嗎？」

    「你娘對你好嗎？」唐棠問道。

    「好，對我最好。可我不想沒有家人」她開始低頭擦眼淚。

    唐棠卻沒了先前的憐惜，「若是是旁人殺了你娘，你還會這樣想嗎？」

    若還這麼想，便是她真是極善。

    小姑娘抬頭，似乎一時沒反應她的這個假設。

    等她明白過來，竟是咬牙切齒，「我定叫他給我娘賠命！」

    唐棠心驚：若今日她沒有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這位小姑娘該叫她給她娘賠命了！

    驚訝嗎？

    不該驚訝！

    可這才是失去母親後的正常反應。

    但她求她去幫她找縣太爺求情，這就不正常嗎？

    正常！

    這應該就是人之常情，只是她不該過於可憐小姑娘的孤苦無依。

    「嫂子，可是我說錯話了嗎？」葉珍珍惶恐。

    唐棠笑著搖頭，「沒有，而是沒想到珍珍竟然如此懂事！」

    「我已經六歲了，是個小大人了！」葉珍珍遺憾，「可惜我當時不在，不然」

    哪有這麼多不然？

    唐棠同時也明白了過來：六歲，剛要上一年級，尚小。可這是古代，背景不一樣，這兒的六歲或許該懂事了？

    或許她真的可算一個小大人！

    「唐娘子，我家小外甥女來了，可讓這個小丫頭陪我家那個玩會兒？」李夫人進來，道。

    「珍珍，你想去嗎？」唐棠彎腰問道。

    葉珍珍想了想，點頭。

    李夫人讓丫鬟領著人出去。

    又一丫鬟上來添茶。

    「今日麻煩嬸子和三爺仗義相助！」唐棠謝道，「還讓夫人這麼盛情相待，添大麻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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