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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雲漫天弒殺起,惶惶人間無晴日。
殿宇樓閣皆狼藉,川不流水血第次。
千百子弟死如歸,萬千妖獸盡來襲。
斗得石破天開後,添了幾雙兒女離?
深秋的風,在整個死亡沼澤上肆虐著,刺骨的寒冷沒有半點對世間的憐憫。
陣陣的寒風從鳳鳴谷外吹入谷去,將谷中大片的桐樹葉吹的火紅一片,寒風撩起這些火紅的枝葉,如同翻滾的火海竄動在這巨大的谷中。
谷中的建築高矮有別,錯落有致。共同構建出了鳳鳴谷的一派輝宏景象。一座七層高塔在鳳鳴谷正中拔地而起,如同整片火海之中最為高漲的一團火焰。
高塔大殿門楣上,一塊巨大的匾額中,上書三個火紅大字,鳳棲殿。
遠望而來,整個鳳鳴谷形同一隻昂首高歌,展翅欲飛的浴火鳳凰。那般的驚艷,那般的讓人心馳神往。
「死亡沼澤西邊深處,生活著一群兇狠的妖獸血妖。這些妖獸極度的弒殺,尤其喜好活人血肉。自我鳳鳴谷在此建派,鎮守死亡沼澤一千多年以來。歸陽城,以及城外十三個村鎮再沒有受到血妖的侵擾,這也使得我鳳鳴谷和血妖結下了千百年的世仇。」
北風裡,一老一少兩個人斜靠在鳳鳴谷廣場邊,那顆最為古老的桐樹下面。看著這個碩大廣場上竄動的人群,講述著鳳鳴谷千百年來的歷史。
這段故事,蘇長風講了無數遍,少年也聽了無數遍,每一次卻都聽得津津有味,熱血沸騰。
蘇長風看上去年歲頗大,他身著一身深灰色的長袍,皺紋如同深深的溝壑縱橫在他的臉上。
花白的長髮隨意的披在肩頭,雙眼始終半眯著似乎世間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毫無關係。
只有酒葫常年不離手,對他來說酒似乎早就成了他的一切。
少年十三四歲的模樣,雙目如炬,年歲雖輕,眉宇間卻透著一股英氣。
他叫蘇十七,是族長蘇長淵的第三個兒子,因其在家族中排名十七故而取了這個渾名。
蘇十七重情重義,性子堅毅,修為資質極佳。年歲不大在族中年輕一輩族人的心中威望卻是極高。自然也便成了所有年輕族人心中默認的未來族長。
然少年終究還是少年,蘇十七的身上也有著少年特有的頑皮性子。
「長風叔叔,你真的見過血妖嗎?」
蘇長風聞言,緩緩仰頭喝了一口酒,他將目光投向了那些參與成人禮的年輕後輩。
眼中的渾濁也在此刻露出了精光,他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廣場上的年輕後輩們,回憶也緩緩的在他的腦海之中浮現。
良久,蘇長風才恢復了他那不修邊幅,渾渾噩噩的形象說道:「當然了,轉眼已經是兩百年了。那時的我同你們一樣年輕,還有谷中資質最好的十三弟,他同你一樣都是最受谷中長輩青睞之人。於是他提前參與了成人禮,成人禮後我們便前往了死亡沼澤西邊防守入侵的血妖」
說到此處,蘇長風的話語再次停頓了下來。一旁的少年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期待著後面的講解。
只是等了許久,蘇長風也沒再開口,他默默的看著天際,似乎哪裡藏著他這一生的心事。
蘇十七隨著蘇長風的目光看向天邊,只是天空從來都是無邊無際的,或黃昏當頭,霞光萬里;或雲起雲落,卷舒開合,也不過只渲染了鳳鳴谷這小小的一方天地。
蘇十七沒有去過天際的盡頭,自然是不能體會蘇長風的過往的,他只見天幕上白雲朵朵,如同他一般慵懶悠閒的飄蕩著。
「將來我死了,也要變成草木繼續守護著鳳鳴谷。」
聽聞蘇十七的話語,蘇長風轉頭看了他一眼。他竟是有些羨慕起了蘇十七眼中的清澈,那份純真。一時間,似乎眼前之人變成了哪位久久不願提及的故人。
「咚咚咚」
廣場之上,隨著四周共計四十九個巨大的獸皮鼓發出沉悶的聲響。蘇十七的注意力也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長風叔叔,成人禮開始了。」
蘇十七激動的站起身來,將目光投向了廣場之上。
鳳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