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迎回聖駕!
這四字於花廳中響起的時候,只使得花廳內的眾人皆是一驚,無不是驚訝的看著朱之瑜。
朱明忠同樣也是驚訝的看著老師,在此之前,兩人商量的不過只是借朝廷大義進而自立。完全未曾提到迎回聖駕。
而朱之瑜之所以會提出這個建議,自然是有他的考慮,如果不是因為朱明忠提到今上在緬甸,恐怕他也不會想到這樣的建議。
「成仁,今上身陷蠻邦,雖緬甸為我之藩屬,可值此神州板蕩之時,若是緬人行惡,只恐今上危殆!到時候我大明必重陷紛亂!」
直視著面前的學生,朱之瑜直接指出了朝廷所面臨危機。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父親所言極是,經略,既然經略已經決定自立,不妨迎回聖駕,一來可憑迎駕之功得以自立,至於這二嘛,若今上返回南京,鄭延平等人自不可能再像現在這般有持無恐……」
「放肆!」
不等兒子把話說完,朱之瑜便沉聲斥道。
「延平為我朝之中流砥柱,焉是你能非議!」
父親的訓斥讓朱大咸,這才意識他的失言之處,或許現在他可以指責錢謙益、吳偉業等官員禍亂南京,但絕不能指責延平王,因為他們皆是延平王的部屬。既便是經略也未曾對非議延平,更何況是他?
「下官失言,請經略責罰!」
「師兄出言為公,下次注意即可!」
不以為意的揮揮手,對於部下非議延平,朱明忠自然不會介意,但必須注意場合,那怕是現在,也需要注意。
「迎回聖駕固然是好,可若是我等平空派人前往緬甸迎回聖駕,今上以及朝中諸臣,又豈會信任我等?」
不願在這個問題上談論下去的朱明忠,自然知道迎回聖駕的可能帶來的諸多好處,且不說迎駕之功,便是有永曆坐鎮南京,到時候矛盾的重心就會從自己的身上轉讓到朝廷與延平王之間,到時候,是永曆享有大義之名,至於鄭成功,到時候只恐他會陷入自己這般困境,其又豈還有精力顧及自己?
不過迎回聖駕說著容易,問題是……永曆願意走嗎?他怎麼可能會相信自己?
「經略,此事不難,前幾日,下官故友屈大均自北南返,目下正於清江,其曾師從陳邦彥,並隨其興義兵反清,兵敗後。後至肇慶,向今上呈《中興六大典書》,授以中秘書,不久因父歿急歸……」
本就有意向經略推薦故友的朱大咸立即抓住向經略推薦起屈大均來。
「其曾得今上接見,且於我大明忠貞不渝,經略可遣其為使,前往緬甸迎回聖駕,只是這一路數千里,可謂是艱難險阻,且有清虜阻攔,這信使尚且難行,更何況是迎回聖駕,只恐這聖駕難迎啊!」
在朱大咸提及迎回聖駕可能面對的重重險阻時,朱明忠哈哈大笑道。
「這有何難?既然陸路不通,為何我等不走水路!」
相比於這個時代的人們,了解東南亞地形的朱明忠自然非常清楚,在這個時代,相比於陸路,前往緬甸也許水路會更為便捷一些。
「成仁所言極是,陸路不通,可改由海路!」
對於曾數次東渡日本求援的朱之瑜來說,對於海路他自然不陌生,儘管海路亦有風險,但相比於陸上可能所面臨的風險,其風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成仁,雖說海路易行,但是目下既然今上與朝廷已入緬甸,如若緬王不放願還朝廷,到時又該如何?」
當年為給魯王籌措糧餉,朱之瑜多次前往海外籌款,找到了一個重要落腳點:安南會安,那裡是華商雲集之地。通過艱難的奔走,朱之瑜多次成功籌措餉銀,源源不斷送回國內。同時也以會安為基地,發展抗清力量。這個小小的港口,一度成為海外明朝遺民的大本營。朱之瑜在這裡的十二年,成果可謂斐然。
但是就在他準備動身回國的時候。萬沒想到,意外又發生了:安南國王阮福瀕打起小聰明,想收攬朱之瑜為自己所用。將其囚禁數十天,軟硬兼施之下的,更不惜以性命相危。儘管最終在朱之瑜堅持下,未能如願將其招攬的阮福瀕將其放歸中國,可卻也讓朱之瑜看清那些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