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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
從沒有任何一個文明,把禮儀看得如此之重,對於其他文明來說。禮儀往往僅僅只是禮節,僅此而已。
但是在華夏文明之中,其核心正是禮,當然,這個「禮」,並非僅僅只是建立所謂的「禮節」上的,同樣也是血統上的,就像《呂氏春秋》提到的周朝時封國四百、服國八百的程度。那麼,這四百個國家就是血統意義上的「華」,而八百個服國就是血統上屬於四夷,但政治上向周王室納貢的國家或部落。
幾年前武王滅商,大封諸侯,把三大姑七大姨的親戚們,外加上識時務的前朝遺老都派出去當地主。
說是地主,其實地還不是你的,都還攥在外族人手裡呢。這就像周天子開的是一張空頭支票,您想變現?成啊,您去搶不就行了!
當然,要搶的話,周天子還是會贊助兵器糧草、馬仔小弟的,這些諸侯倒也爭氣,紛紛在當地站穩腳跟,初步奠定了中國的版圖。周王室和這些諸侯封國,就統稱諸夏。諸夏在血統上當然是高人一等,不過,諸夏為了壯大自身,自然需要通過種種手段「撫有蠻夷、以屬諸夏」,而其中除了拳頭教訓之外,教化就是最重要的手段。
幾千年前的的周朝如此,現在興乾年間,同樣也是如此,儘管相比於周朝分封時的隨口指一塊地方的空頭支票,大明的封國,多少還給一座城。
不過,他們面對的敵人也更為強大。不再是野蠻而蒙昧的山蠻,而是有著宗教信仰的次級文明,如何征服並同化他們,一直都是各國發展的重中之重。
「所謂同化,無他,恩威並施爾,施以教化。」
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並不容易。其實,說起來倒也沒有什麼難的,無非就是開辦書院,加以教化,當然人家不會心甘情願的接受教化,那又是另當別論了。
可無論如何,舉辦社學、書院作為教化的基礎,仍然被各諸侯國所採納,也正因如此,儘管各諸侯國或許都是基業草創,其國兵終日需要防備周圍充滿敵意的土著,創辦社學以及書院,仍然是各國的重中之重。
桂國同樣也不例外,只不過,相比於秦國的都城,南衡州卻有著各國無法比似的優良條件,二十幾年前,在安東尼·范·迪門任總督期間,巴達維亞建立起了荷蘭式運河、城堡以及市政廳、基督教堂,當然拉丁語學校同樣也在其建設的範圍之內,現在,這所由教會興辦的拉丁語學校,就是桂國的太學所在。不過這所名義上的太學,倒更像是是大明有府學——學生大都是十一二歲的少年,他們的父兄往往都是國兵,甚至不少學生的親人或是死於征戰,或是疾病。不過,這也使得他們與國內的同齡人似乎有所不同。
對於身在書院之中的徐孚遠來說,從他進入這所書院,就感受到這裡的氣氛與國內不同,在學校的操場上,可以看到穿戴著盔甲護具的少年在那裡練習著拼刺。
在國內的書院之中,這一幕是根本就看不到的。儘管在國內的書院裡那些學生同要需要學習武藝劍術。但卻不像這裡,完全就像一座軍營,大家都在那裡拼著命。
儘管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說著同樣的話語,寫著同樣的文字,但是,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到這裡和大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殺……」
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喝吼聲,徐孚遠立即感受到一陣從場中傳來的異樣的氣氛。在大明,每每有百姓到軍營觀禮的時候,最愛看的恐怕就是兵卒在場上練習刺殺了。
每一次的刺殺訓練,都能讓圍觀的百姓看得如痴如醉,因為特別刺激。
儘管大明全用火器,可是任何與明軍打過仗的都知道,大明軍隊的戰法非常簡單——無非就是炮彈砸,接著就是火銃對射,在對面士氣低落,刺刀衝鋒解決戰鬥。
而最重要的就是刺刀衝鋒,甚至可以說,看似不起眼的刺刀,最終決定了戰爭的勝負。
即便是自以為驍勇的清軍八旗,在面對排隊拿著刺刀衝鋒的明軍時,他們甚至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就被衝垮了。
也正因如此,刺刀從忠義軍到明軍,都被賦予了極為重要的作用,而刺殺訓練,也在明軍的訓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