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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侄啊,你進城的時候能不能威風一點啊?」石中信避開文彥博小聲的問雲崢。
「老叔,要威風倒也不難,只是小侄第一次進東京城,如果太過囂張官家會不會生氣?」雲崢雖然打算以後就和武勛們一起混了,但是該有的警覺還是不能放鬆。
石中信看著軍帳外面的軍卒帶著緬懷意嘆息一聲道:「將門中也只有老夫見過真正的大宋悍卒,當年先祖凱旋自東門入,西門出,東京城中百姓擲花拋果,歌舞不絕,長者攔馬,少者捧酒,綿延十里不絕,兵戈交擊之聲壓不住震天的喝彩……何等的榮耀……如今,唯有東華門唱名者方有此殊榮……
老夫想看大軍縱橫想的頭髮都白了,可是卻找不到一個爭氣的……狄青高傲,看不上我等頹廢世家……」
雲崢笑道:「簡單,明日入城當讓東京人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兒郎,卻不知老叔有沒有興趣和小侄一起率軍入城?」
石中信驚喜的道:「樂意之至!如能有這一遭,此生就不算白活。」
雲崢哈哈大笑,從桌案上抽出那根皇帝御賜的金批令箭擲給周同道:「陛下有令,明日持此令箭入東京。
全軍披掛,戰馬覆甲,戰象彩繪,加裝戰具,武勝軍榮耀當讓天下驚!」
周同大喜,接了令箭就帶著剩下的九位軍侯歡喜的去做準備,他們知道雲崢和文官之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不過這不關他們的事情,用不著放在心上,早在廣南的時候雲崢就準備了盛大的凱旋儀式,自從和文彥博交惡以來,他們以為沒機會展現了,想不到將主現在心情居然好了起來,又要重新整這一套了。讓這些做夢都想名揚天下的年輕人狂歡不已。
石中信驚喜的拉著雲崢的手道:「如能再見悍卒現於東京,老夫死都瞑目了。」
雲崢拖著石中信的手離開了帥帳,卻沒有邀請文彥博,這讓文彥博再一次垮下了臉,他發現雲崢現在真的在無視自己。
「老叔,陛下閱兵這是有講究的,不能只有武勝軍一方唱獨角戲。還要各方面的人才配合才成,比如人群里的講解人員就不能缺,大宋百姓哪裡見識過真正的悍卒,需要一些明白人給他們講述一下才會聽明白。這樣尚武之風才能蔓延開來。」
「賢侄啊,人咱們有的是,可是怎麼說啊。別說別人了,老夫我就弄不明白。」
「……」
「快說啊,急死老夫了。」
「幸好小侄寫了一些說辭,您只要找人在人群里按照這些說辭解說就行,這些人還需要認識各種旗子的含義,我想這樣的人咱們將門有的是吧?」
石中信瞅了一眼雲崢遞過來的那張紙,上面全是蠅頭小楷。老頭在大日頭底下努力的睜大了眼睛一個字都不想放過。
「賢侄,有件事說出來您別笑話,老夫琢磨著能否把那些已經報名入了武勝軍的後輩也弄進去?不為別的,就為在陛下面前露個臉,只要這事成了,將門中人人都承您的情。」
雲崢看著這個一臉侷促的老人笑道:「他們既然是武勝軍名冊上的人,自然就需要歸隊,猴子。去那邊對名冊,午時三刻不到者,軍法處置!」
聽到軍法處置這四個字,石中信嚇了一跳,雲崢的在廣南和交趾是怎麼殺人的,早就傳遍了東京,據說血流成河都不足以形容。自家的子侄要是犯了軍法,說不定真的會被斬首,連忙道:「都在,都在。一個都不缺。」
文彥博走出帥帳的時候發現原本安靜無聲的軍營已經沸騰了起來,這支被余靖請旨截留了一千五百人的萬人大軍似乎每一個人都被動員了起來。
郎坦精赤著上身正在拿彩筆往大象身上塗顏料,一個巨大的青色鬼面已經出現在大象的腦袋上,一隊隊的軍卒在各色旗子的引導下在空地上站成九個巨大的方陣,小河邊到處都是戰馬的嘶鳴聲,騎兵正在洗刷戰馬,還特意將戰馬的鬃毛挽成一個個的髻子……
軍侯訓話之後那些軍卒就紛紛回帳篷里拿出自己的甲冑仔細的擦拭,他們似乎真的打算好好地在東京人面前露個臉。
文彥博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鬧吧,鬧吧,過了明天就沒機會了。」
身處皇宮的趙禎看著手裡的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