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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進獻南珠十雙,恭祝陛下十全十美……」
「臣獻和田羊脂美玉一塊……」
「臣獻河北白虎皮一張……」
歌舞仍在繼續,但是如今已經沒有人去看那些曼妙的身姿了,而是和鴨子一般,紛紛伸長脖子看向前方獻禮之人。
至於那些座位在後面的,甚至都已經踩在桌子上看熱鬧!那裡還有半點朝廷重臣的作風?
望著流水一般從面前轉過的各種重寶,蕭寒的心就跟秋風裡的樹葉一般,手裡還無意識的捏著一支雞翅,都幾乎要將它攥出了油來!
「不帶這麼玩的,你們這是來送禮,還是送命?這些好東西不自己留著,非要送給皇帝?」
看著李淵面前的流光溢彩,再想想自己的那面俗到極點的破鏡子……
蕭寒恨不得現在就找個調羹挖地道挖回三原縣,哪怕就當自己從來沒來過這裡也好啊!現在,這可怎麼讓自己拿得出手?
蕭寒從來不奢望自己能夠禮壓群雄,以他的一貫想法,能糊弄儘量糊弄!不求太好,只求一個差不多!
不過現在看起來,這會像是糊弄大發了!人家都拿出了壓箱底的好東西,自己弄了一個破爛上去,這不擺明讓領導給自己小鞋穿麼?不知道後世有一句至理名言:我可能記不住誰給我送禮,但是我絕對記得住誰沒給我送禮!!!
「這下慘了……」就在蕭寒心如刀絞,百感交集之際。
前面獻禮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少了恭祝的聲音,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樂器聲在空氣中迴蕩。
「怎麼了?」
耷拉著腦袋的蕭寒這時也察覺出不對,抬頭往前一看,卻發現站在李淵旁邊的那個太監正朝著自己擠眉弄眼,模樣很是滑稽!
「這個死太監在幹嘛?調戲老子?」蕭寒腦子裡一時沒反應過來,剛剛在心裡罵了一聲。
突然,一陣劇痛從大腿上傳了過來,同時柴紹那壓的極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喂!你還愣著幹嘛?該你了!」
「啊?哦!」
蕭寒聞言一驚,這才明白過來,忍著腿肚子上的刺痛,身子有些哆嗦的站了起來。
「臣這次來沒帶什麼,就弄了一面破鏡子給陛下,你湊合著穿龍袍的時候用的上?」
蕭寒覺得自己要是這麼說,八成會被當成過來混吃混喝的亂棍打將出去!
而且以李淵的小心眼,再記自己一個不好,那以後還怎麼在大唐混?沒看劉文靜就是這麼被他砍死的?
想到這,蕭寒身子哆嗦的更厲害了,站在原地眼珠子亂轉,久久都沒敢開口說話,殊不知,這可把偏殿門口四個抬鏡子的內侍差點氣死。
本來,鏡子這玩意就不輕!呂管家為了避免它被打破,還在外面加了一個棺材樣的箱子,再填充了不少錦布之類的東西!
完成後,四個侍衛抬著都有些費力,更別說這身體羸弱的內侍了,只是抬了一會,就有些腳軟,偏偏蕭寒還不說話,他們就只能在邊上等著。
「蕭愛卿,這裡數你花樣多!說說吧,你這次給朕準備了什麼驚喜?」
龍椅上的李淵今日心情不錯,看蕭寒老實默不作聲,不由得開了一個玩笑,引得下面人也紛紛笑了起來,其中更有人連連起鬨,讓他趕緊把東西拿出來,別老是吊人胃口。
畢竟這裡面,看到蕭寒禮物的人還是少數。
蕭寒一開始把鏡子拿進來,只有最後面的一小撮人看到了鏡子,頂多再加上湊熱鬧的劉弘基幾人。
至於前面的大臣都自持身份,沒有過去圍觀,所以此時對蕭寒拿出手的東西也頗為好奇,一個個都朝他看了過來。
「臣,臣為吾皇進獻……」
眼瞅著伸脖子,縮脖子都是一刀!蕭寒索性也放開了!
直了直身子,他壯著膽子大聲道:「是由極北之地出產的鏡光神石,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精心打磨製成的銀鏡一面!」
伴隨著蕭寒的聲音,已經搖搖欲墜的四個內侍趕緊打起精神,將鏡子抬到了李淵面前,揭開蓋子,將它面對李淵照了一會,又轉過來,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