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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什麼表示!」
聽到小頭目陰陽怪調的說話,地牢裡的景元當即臉色大變!雙手顫抖著抓緊了柵欄,嘶聲怒道:「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
小頭目皮笑肉不笑的站起身來,慢慢踱步到了牢門前,隨即俯下身子,隔著柵欄盯著目欲噴火的兩個老頭道:「也不需要做什麼,就是借你這衛州城的糧食啊,衣被什麼的,給弟兄們用上一用!」
「賊子!爾敢!」
一聽這話,兩個老頭怎麼能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叫借?這分明就是硬搶!而那些大頭兵一旦動了搶,還會管你什麼只搶糧食?!
想到這裡,再聽到外面越演越烈的騷亂聲,一時間兩人怒髮衝冠,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瞪著這小頭目,一副只恨不能生啖其肉的模樣!
「呸!」
被兩雙恨極的眼睛死死盯著,縱然這小頭目平日裡再囂張,此時心中也不免有些發虛,只得借著吐痰的動作,將視線移開,同時悻悻的哼道:
「老東西!昨兒個俺們石大將軍沒直接殺了你們,你們早就該偷著樂了!怎麼,想學那泥菩薩?自身難保,還要去救別人?」
景元渾身顫抖,聲若嘶啞的吼道:「賊子!你們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
「報應?哼哼?你以為這賊老天,真會講什麼因果報應?」
小頭目不敢去看二人,只得裝作不在意的轉身,一邊向自己的座位走,一邊哼哼道:「要是真有那些東西,怎麼老子辛苦幹了一年的活,也吃不上一頓飽飯!你們這些當官的,當地主的,卻是一點農活不用干,還能天天大魚大肉?這報應,又在哪裡?!」
「你…你」
「你什麼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別沒熬不到砍頭的那一天,先給自己氣死了!」
見到小頭目重新坐回座位,捏起酒盅開始抿酒,地牢裡的阮南燭確實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竟直接噴了出來,染紅了面前大片的地面。
此時的他,已經萬分後悔當初自己開城詐降的舉動了!
早知道如此,哪怕閉城堅守,也好過引狼入室!
「百姓們…是我,害了你們啊!」
地牢外的衛州百姓,是聽不到阮南燭悲憤欲絕的自責聲了!
此時的他們,正如自己的老刺史,老司馬一樣!寧願拼著死,也不讓賊人如願!
半城的房屋,被衛州百姓自己點燃了!
大火沖天而起!濃濃的煙霧遮天蔽日!
那還在城裡忙著燒殺搶虐的叛軍見此情形,終於是慌了,怕了!
趁著大火還沒有燒過來,這些人紛紛攜帶著搶來的金銀細軟,向著城外衝去!
其中,更是有些人跑到城外後,生怕手裡的財寶會被李鎮再收回去!
於是索性一咬牙,一跺腳!直接抱著財物,沒入了荒野當中,再就不見了蹤影。
等到最後,城外的李鎮鐵青著臉,再清點人數時,這才發現,接連的兩場大火之下,他的隊伍人數竟然足足少了三成還要多!
原本十多萬的起義軍,到如今,只剩下八萬有餘!
「天王,那些人跑了就跑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跑了也省的以後做那害群之馬!」
作為一個忠實的狗腿子,李石見李鎮臉色鐵青,還以為他是心疼逃跑的手下,趕忙腆著笑,在李鎮的身後相勸。
只是,原先身材健碩的李石,如今的卻顯得頗為臃腫,尤其是肚子處,更是鼓鼓囊囊的,仿佛懷孕了幾個月一般。
「跑了就跑了?」李鎮目光幽冷的從面前衣衫不整的叛軍身上掃過,最後停在了李石的胸口處。
在哪裡,一柄帶著點點血紅的玉如意,正不經意從他衣領前露了出來。
等看到這柄玉如意,李鎮憤怒的大腦,終於清醒了一點!
他是憤怒手下的不爭氣!
原來想著的的,也是出城之後,立刻下手,狠狠整肅一下軍紀!最好將在城裡為非作歹的軍卒都揪出來,挨個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