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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大唐朝堂,用雲波詭譎來形容,估計一點都不過分。
眼看著一眾老將紛紛被調往河北,山東等地,蕭寒原以為是小李子真的準備對高句麗下手了,結果現在看起來,又不像是那麼回事。
天底下,哪有光調將,不調兵的戰爭動員?
更別說,供應戰爭最主要的糧草,到現在還八字沒有一撇。
所以,在發現朝堂上發生的這一切,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後,蕭寒果斷髮揮了「風緊,扯呼」的本事,先將自己從這個詭異的漩渦當中掙脫出來,然後再一點一點看眼下的時局。
如今,在這段時間的暗中觀察下,蕭寒也漸漸看懂了一些。
那位高坐九五之尊皇座的小李子,分明是在下一盤棋,下一盤大到超出所有人想像的棋!
並且,現在這盤棋,已然是分成了兩個部分,那些出發的老將為一部分,現在在長安鬧得沸沸揚揚的國債券,又是一部分。
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還有第三部分,第四部分,或者是,它們最終將合為一起!
「我猜想,國債券只是皇帝試行的一個東西!也是朝堂未來政策中重要的一環!」
小院臨街的一棟二層小樓當中,殷燦與蕭寒相對而坐,桌上仍舊是一盞香茗,只是這杯茶的質量,又要比銀行里的明前龍井,更勝一重。
淡淡的拋出一句話,已然身在棋局的殷燦雙目緊緊的注視著蕭寒,想從他的表情當中看出些什麼。
不過讓殷燦失望的是,蕭寒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反倒讓人無法判了斷其內心在想什麼。
「哦?你覺得皇帝想做什麼?」隨便呷了一口茶水,蕭寒漫不經心的問道。
「改制商稅!」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殷燦眼中的精光一閃!
「改制商稅?何解?」蕭寒聽了他的話,也是絲毫不見驚奇,只是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隨口問道。
「這還用問?」殷燦嗤笑一聲,開口說道:「如今的大唐,已經不再和前些年一樣了,它如今漸漸富裕了起來!商業也漸漸振興了起來。
尤其是你在南方弄得那些工坊,以及年前的捲菸工廠,讓皇帝意識到:再從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哈哈身上擠油,已經是不合時宜了,為今之計,只有讓那些富商多承擔一些責任,才是正理!」
「那關國債券什麼事?」
「怎麼不關它事?你別看現在發行的國債券還只是一個半成品,但是它天生就與銅錢不同,它可以記錄追蹤使用使用過程!如此一來,商人們的交易情況,將不再只是口說無憑,而是有了實實在在的證據!」
「哦?」
聽到這裡,蕭寒的臉色總算是有了些認真的神色,只見他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同樣看向殷燦問道:「照你這麼說,這券有這麼好的功能,那皇帝為什麼還要限制它的發放?」
「這,就是皇帝的高明之處!」殷燦聞言,輕輕嘆了一口氣,臉上也不再是那副孤傲之色,而是微帶欽佩的道:「因為這東西,畢竟是屬於一種從未有過的新事物,並且還是用他的名譽做保證的,如果一次性發行太多,萬一中間有個閃失,對他的損失一定是巨大無比!
並且,如果債券在市面上太多,那它的流通監管,一定會變得無比麻煩,反倒不利於皇帝對於當下商人情況的一個了解。」
「嗯,有道理,但是你也沒說,這東西與改制商稅,又有什麼關係?」蕭寒摸了摸鼻子,又問。
「這關係大了!」殷燦看了蕭寒一眼,繼續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大唐商稅,只是地方衙門去店鋪查賬收取。可是說句不客氣的,那賬本在店家手裡,豈不是人家說改,就改
難不成,地方官府還要派出個小吏,天天蹲在人家門口用筆記下,人家今天做了幾筆買賣?
可有了這債券就不一樣了,你多了一萬貫債券,就代表你賺了一萬貫!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這就是不爭的事實!這份稅,你就必須交上!」
「那這事,你猜到了,那些商人難道就猜不到?」蕭寒口中發苦,他是知道一些隱情的,自然清楚殷燦說的完全正確。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