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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人,就這麼白撿了一個秀才?」聽完這曲折離奇的過程,蕭寒頓時也是有些瞠目結舌,心道這要是拿著自己的剽竊來的名詩,一路抄到殿試,豈不能拿回個狀元榜眼什麼的長長臉。
不過,這種事,蕭寒也就是想想罷了,兩個名不見經傳的秀才名額,給也就給了,就算被人拿了活的,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絕對沒人會說什麼。
但這玩意弄一次也就算了,要是恬不知恥的一直這麼玩,那些道德大儒還不得堵著三原縣門口罵街?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這一點放在比江湖複雜百倍的官場上,其實一樣通用。
蕭寒這些年在大唐混的很不錯,甚至用如魚得水來形容都一點不為過。
在武將勛貴系統,除了侯君集,蕭寒見了誰,不都能攀上一點情分?
別說程咬金,劉弘基,秦叔寶這樣足以過命交情的兄弟,就連李靖,李績這些當初連小李子都不鳥的牛人,也可以跟他坐在一起喝的酩酊大醉。
而在文官裡面,蕭寒的名聲雖然一直不好,但那也是因為外人只看到了蕭寒在朝堂上撒潑打滾,時不時還要擼起袖子,抄起扁擔長的勿板來一場全武行導致的。
他卻從來沒有仔細研究過,其實跟蕭寒一直不對付的,除了御史台的御史言官,就剩下幾個腐儒老生了。
相反,蕭寒與文官集團最上層的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等人都相交甚好,還外帶一個看似漠不關心,實則為他出過不少力氣的大舅哥,薛收!
縱觀大唐官場,像蕭寒這樣黑白兩道通吃的異類,絕對是獨一無二!
但是,世間萬物,一啄一飲,自有定數!本來就沒有人能占盡好處而不付出!
「所以,這次你就被發配去了嶺南?」
說完了大考的事,兩人的談話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蕭寒此次的嶺南之行上,殷燦結合著如今大唐的形式,很中肯的給他下了一個發配的定義。
「什麼叫發配!」蕭寒憤憤不平的瞪著殷燦:「老子那是公幹!公幹好不好?」
「哦,派你去嶺南公幹,然後皇帝在家將長安武將班子全部換了一遍?」殷燦繼續瞟著蕭寒,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蕭寒頓時語塞,張了半天嘴,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雖然,這段時間他身在嶺南,但是坐在這個位置,他怎麼可能對朝堂上的事情一定不關心?所以不管蕭寒身在哪裡,從長安來的消息,依舊一個不拉的送到了他的面前。
當初,侯君集被削去官身不久後,就因為南昌國與西突厥結盟,並惡意阻斷絲綢之路一事重新獲得起復,率大軍西進征討。
按理說,征討個小小的高昌國,在朝中隨便遣一人即可,比如程咬金,他當初上躥下跳的想要攬下這個差事,為此還跟幾個老將打了一架,結果誰也沒想到,皇帝最後竟然派了侯君集去,為此,老程又是免不了一陣的撒潑打滾。
起復與蕭寒,或者說與當前勛貴勢力並不太對付的侯君集,這只是李世民的第一步,緊隨其後的,那空懸已久的兵部尚書一職,終於是落下了帷幕。
李績,這個善於殺女婿腹黑高手,最終坐上了兵部最高的那把椅子上。
除了這兩件大事,自從蕭寒離開長安,那些武將的調整也接連不斷,柴邵和李孝恭得償所願,徹底變成了一個閒散國公,從此不問軍權。
而秦叔寶也以身體不適的理由,回家和李靖一起扮病秧子狀,就連性子一向直來直往的尉遲恭,也不知怎麼就迷上了道教,成天披個道袍,含糊不清的念著三清道君。
如此這般調動,原本大唐朝堂璀璨無比的將星,如今也就只剩下不多的幾顆依舊發光發熱。
「皇帝不信任你了?」突然,沉默良久的抬起頭,殷燦目光灼灼的盯著蕭寒問道。
蕭寒看著他,苦笑搖頭:「皇帝該信任一個人?」
殷燦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仿佛釋然的笑容:「孤家寡人!古人誠不欺我!」
「呵呵……」蕭寒知道殷燦這是特意告知自己,不要想著和皇帝做朋友,所以他只得以苦笑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