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咳咳,過來!」
就在蕭寒抄著蟹鉗扣蟹黃,正吃的滿嘴流油,無比過癮時,身後卻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誰啊?沒看正忙著麼?」
被無端打攪了胃口,蕭寒滿臉不情願的轉過頭去,正要埋怨來人幾句,不料卻發現任青正黑著一張臉,站在他的身後。
「咳咳,老任,你啥時候來的?」四目相對,蕭寒與任青來了一個大眼瞪小眼,場面一時有些尷尬,半響,蕭寒才幹笑兩聲,打了個哈哈問道。
「從你吃第一隻螃蟹的時候!我就在那邊叫你!」任青深吸一口氣,看著看了看蕭寒桌上的一片狼藉,黑著臉說道!
「第一隻?」蕭寒眨巴眨巴眼,低頭看看手中的螃蟹鉗子,再看看桌上幾個螃蟹空殼,有些心虛的咧了咧嘴:「咳咳,這不是味道不錯,要不,你也嘗嘗?」
「你覺得呢!」任青眯著眼,看著蕭寒,很明顯,他覺得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你要不喜歡吃,那就算了……」蕭寒見狀,只得遺憾的對著桌上的螃蟹咽了口唾沫,起身乖乖跟著任青向外走去。
當然,臨走前,他還不忘回頭對陳老大交代一句,千萬幫他把剩下的螃蟹看好,別被別人偷了去,要是偷了去,哼哼…
被威脅的陳老大畢恭畢敬的點頭答應,但是心中卻是在狂吼:「狗屁!這些人裡面,除了你自己,誰能偷這玩意?」
————————
「我剛剛已經去見了百騎的人,他們通過馮家內部的人大體查到,馮家的親眷子侄最近並無什麼異動,家中僕役家將,也和往常一樣。」
老老實實跟著任青來到院子的角落處,眼看四下無人,蕭寒還沒來得及發問,任青已經壓低聲音,告訴蕭寒自己剛剛探查來的消息。
「你確定他們查到的消息准麼?」
蕭寒聽任青說完,忍不住撇撇嘴:「之前讓他們查硝石和硫磺的事,他們不也說沒有查到麼?而且剛剛,我見馮盎的時候,他可是絲毫沒有掩飾購買硝石的事情!」
「這個……」任青聽到這話,嘴角明顯抽搐一下,一張本來就黑的臉也跟著暗了幾分,半響才道:「硝石是小批量購入,本來就不好查!再說百騎再厲害,也總不能把人家做的每一筆買賣都記下來吧!他們又不是馮家的賬房。」
「他們要是馮家賬房可好了!」蕭寒翻了翻眼睛,剛哼哼了兩聲,卻聽到任青又跟著問道:「對了,你剛剛和姓陳的見馮盎時,怎麼他還提過硝石的事?都說了些什麼,怎麼說的?」
蕭寒攤攤手:「也沒怎麼說,就是那老小子順嘴提了一句,說讓陳家再給他送一些過去。」
任青眉頭一皺,下意識開口問道:「你沒趁這個機會,問問他要那麼多硝石幹嘛?」
「你說呢?」蕭寒聞言瞅著任青,那眼神,像極了在看鄰居家的二傻子。
被蕭寒拿這種目光盯著,任青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一點,老臉一紅,輕嘆一口氣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蕭寒收回目光,聳了聳肩,輕飄飄的道:「回去!」
「回去?」任青眉毛一挑,詫異的問道:「回哪去?」
蕭寒打了個哈欠,隨意的說道:「先回外面山上找劉弘基,然後表明身份,再進城!」
「表明身份?再進城?」任青牙疼般吸了一口涼氣:「怎麼,不查了?」
「不查了!這樣子查下去,這輩子都查不到什麼!還不如痛痛快快的,當面鼓,對面鑼,直接了當!我倒要看看,馮盎他敢不敢反!」
「那萬一馮盎真有反意?」
「那就當我們倒霉!」
「你不怕死?你之前不是最怕死的麼?」
「哈哈哈,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如果能替陛下掃清叛逆,又何顧此身?」
「……」
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蕭寒大笑離去的背影,任青的眼角都有些濕潤了。
多好的人啊!多忠誠的臣子啊!哪怕豁出自己的命去,也要替陛下解決心腹之患!什麼是忠義之士?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