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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端起碗,剛喝了一口粥的任青一點沒浪費,嘴裡所有的粥全部都噴了出來!
剎那間,紛飛的米粒湯水當場猶如天女散花一般,將他正對面的劉弘基全部籠罩在內,甚至就連旁邊的蕭寒也跟著「雨露均沾」,被迫糊了半腦袋稀粥,鬢角垂下的髮絲都在往下滴著汁水。
「啥?啥?啥?你昨夜幹啥了?」
根本顧不得去擦拭腦袋上的粥水,蕭寒一雙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三分,直勾勾的盯著劉弘基,一眨不眨!
不過,此時劉弘基大半個身子都被噴上了稀粥,光光的腦袋和臉上也沾滿了米粒,跟長了一臉麻子一樣,整個人都懵在原地,根本沒聽到蕭寒的問話,直到半響後,他才猛然反應過來。
「哎呀我勒個去!老任!你丫的嘴是噴泉麼?嘔…」
嗷的一聲尖叫,反應過來的劉弘基臉都變成了豬肝色,瘋狂的跳起來抹掉臉上的粥水,還不忘扭頭朝著地上乾嘔一通。
沒法子,剛剛任青笑噴的時候,他壓根就忘了閉嘴!飛出來的一些米粒,順著嘴就到了嗓子眼裡。
摳著嗓子眼的劉弘基簡直就是欲哭無淚:老子究竟招誰惹誰了?幹了一夜的活不說,回來後還要被你們噴一身的粥?!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麼!
「對…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桌子對面,作為始作俑者的任青見劉弘基狼狽的模樣,強忍著心頭翻湧的笑意,吭哧吭哧的問道:「你剛剛說昨晚上是去隔壁店裡幹活了?難道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就幫忙洗了一夜的布?」
「對不起?要是對不起好用的話,要刀子干毛用?還有他娘的!誰告訴你是孤男寡女了!」
氣急敗壞的劉弘基聽任青提起這事,剛剛有些好轉他瞬間又有了暴走的跡象!甚至一旁的蕭寒都能隱約看到,劉弘基此時的頭頂都在冒煙!
也不知是被活生生氣的,還是那些米粥的熱氣在升騰。
「店小二說的,她老公不是不在家麼?」任青使勁掐著大腿,神情古怪的問道。
「呸!」劉弘基重重的呸了一口吐沫,氣呼呼道:「廢話!昨天老子去的時候,她那裡確實沒人了!店裡的夥計也走了!就剩了條狗!但老子剛去到她房間,她的那個外出進貨的老頭就回來了!」
說到這裡,劉弘基停頓了一下,剛聽到過癮的蕭寒見沒了下文,這哪裡忍得住?趕緊開口追問:「然後呢?然後該不是你就被抓姦了?被人抽著鞭子幹了一夜活吧?」
「抓姦?」劉弘基翻了個白眼,可能覺得頭上黏糊糊的有些難受,隨便扯過一條布,胡亂的擦了擦腦袋悶聲道:「要是抓姦就好了!當時老子褲子都沒脫,就被那小娘皮連拉帶推的弄到了後院,然後跟他那個死鬼老公說老子是她新找來的夥計,專門趁著夥計休息的時候來店裡清洗布料,等好抓緊時間幹完,過兩天給馮家用!」
「然後,你就去幹活了?」蕭寒聽的眼都直了!
這個故事,他上輩子好像聽過,原以為這只是個故事,沒想到現在竟然讓他碰到活的了!天底下,還真有這麼蠢的人?
「廢話!老子本來不想乾的!就他那個豆芽菜一樣的老公,都不夠老子一巴掌扇的!」
劉弘基沒注意蕭寒臉上的異樣,氣的重重的一錘桌子,直震得桌子上的杯子碗碟都跳了一跳,然後才咬牙切齒的道:「但她後來說到馮家,老子這不就動了心思!想著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有點意外收穫,所以才老老實實去了後面!」
「然後呢?收貨呢?」
「屁的收穫,收穫就是老子的手都泡腫了!」
「呃,那你也太實誠了吧,既然沒用,怎麼還能幹一夜?你就不能偷會懶?」
「你以為我想干一夜!老子本來也打算隨便應付一下就完了,等她的那個死鬼老頭睡了咱就走!但沒想到那個死鬼老頭竟然說自己不困,搬了個板凳就坐老子身邊看老子幹活!這一夜,這一池子布……」
說到這裡,劉弘基這鐵打的漢子竟然都有些哽咽起來,眼角更是有晶瑩在閃爍!看樣子,他當年被人抓住當俘虜的時候,估計都沒這麼憋屈過!